“病人脑震荡之后本来需要静养,情绪激动造成了现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现在看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
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看着外面站着两个白衬衣的警官,还有自己家医院最大的股东,清了清嗓子说,余光瞥见了角落里靠墙站着一副惨兮兮没有血色的小姑娘质问道,
“哎,你哪个病房跑出来的,怎么穿着病号服瞎跑?”
秦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病号服,意识到医生说的是自己,她缓缓抬起头往手术室里面张望了一眼,旋即又微微低下了头没有搭话。
“辛苦医生了,那他要在IcU里,还是……”
箫默担忧地看着秦慈,半晌视线落回医生身上沉声问。
“都行吧,他需要静养,楼上的VIp病房腾出一间,可以监护。”
医生收回视线面对三个老头殷切的眼神,十分认真地说。
“那就上去,现在就直接上去。”
舅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指着角落里的秦慈,
“要最大的那个,把这个也转进去,我们家还有一个昏迷的,都给我放一起。”
“我不需要住院。”
秦慈看着手术室熄灭的灯,想起边家那个命案,微微低着头说,
“边家那个案子还没有完。”
“先休息,孩子,你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睡一觉醒过来再说,好吗?”
箫默看着秦慈平静的眼眸,试探着开口问道。
步局,萧部长,还有舅舅,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一时都有些束手无策。
“伤成这样还不住院,一个两个都拿自己的命不当命,这个家没人管得了了是吧!津海离了你们坏蛋都要炸地球了是吧?”
楼道的尽头,舅妈踩着高跟鞋,挎着包包气势冲冲地走过来,头上的簪子都有些歪了,但丝毫不影响她此时怒气冲天的脸,
“三个老的看不住一个小的,还有你,不在病房好好待着站在这干嘛?你站在这里面那个就能原地蹦起来三尺高是吗?”
舅妈一顿激情开麦,三个老眼观鼻鼻观心的排排站,一个小的在角落里也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她话音落下,楼道里顿时鸦雀无声,医生战战兢兢地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的女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跟我先上去,萧城暮等会就会被送上去,你不住院,谁照顾他?我可没空。”
舅妈看着身边的秦慈,这个孩子怎么伤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伤痕,脸上贴着大号的创口贴,好像自从第一面,这个女孩子身上总是带着纱布。
新伤叠旧伤,如果有家人,肯定是要心疼死了,舅妈压了压自己的怒气,冷声对秦慈说。
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秦慈,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可怜兮兮的。
秦慈看着眼前的舅妈,转头看着箫默朝自己点头,跟着舅妈回到了病房。
深夜,秦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点滴已经打完了,她闭着眼睛缓了缓头晕目眩的感觉,轻手轻脚地先去看了看另一边的秦宿泱,旋即打开了萧城暮病房的门。
她蹑手蹑脚地坐在他的病床边,看着他上半身缠着纱布,被子滑落到了腰间,秦慈小心地给他拉了拉被子,看着这张和秦阿妈有些相似的脸有些出神。
“怎么把你推出去,还伤的那么重。”
秦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呢喃着,
“对不起。”
她看着萧城暮手上细小的伤口,有些无奈,这家伙手上除了摸枪留下的茧子,几乎可以用细嫩来形容,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疤痕,她微微低下了头。
“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