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内侍环视下首臣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上座的小皇帝撑着脑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夜看这些人送上来的奏折看得晚了,今日早朝难免困顿。
这些天宋知韫的重心都放在南方,朝中事物没了他的帮衬,其中反锁扰的小皇帝烦不胜烦。特别是这些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十本折子里有八本都是关于楚玉的,这个说他肆意妄为应当管教,那个夸她功不可没该当嘉奖。
遣词造句格外华丽,通篇读下宛如诗章,就是屁用没有!
他尚且没有继位之前,也算是对文章辞藻很是推崇,如今再看,只觉得烦躁。
小皇帝正想着该退朝后回去再好好补个觉,却见下方满面花白胡须的长者站了出来:“陛下,楚将军已经三日都没来上朝了,不知道是何缘故,面对政事如此随心所欲,说出去实在是让民生难安啊。”
彭煊灼捏了捏眉心。
这方史官始终都抓着楚玉不放,从始至终都好像看楚玉不顺眼似得,有事没事就要参他一本。
说实在的,彭煊灼并不会因为楚玉不来上朝而感到不高兴。
甚至说,他早就知道楚玉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许多行动,楚玉都是递了通报信进宫之后,才去行事的。
朝中大臣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他这个坐镇宫中的皇帝,却是一清二楚。
这方史官也不是看楚玉不顺眼,只是编撰史书的,总希望录入笔下的才将是个能受后世敬仰的才将,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污点。
他们对楚玉最大的诟病便是不知礼数。
彭煊灼拍了拍龙椅扶手,看着下方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帮着楚玉说了句好话:“楚将军……朕派他去做别的事了,这些日子不在朝中也是正常,众爱卿的眼睛也少放在楚玉身上。”
彭煊灼前倾了身子,视线向着下方扫过:“丁爱卿,朕听说你家长子与楚玉是同岁吧。”
这人是上奏折弹劾楚玉最凶的一个。
被点到名的户部侍郎额角冒汗,声音发虚,立刻跪了出来:“小子比楚将军小上三岁,性子顽劣,上不得台面。”
彭煊灼点了点头:“你自知便好,楚玉如你儿这般大的年岁,已经将北境十八城收复回来了,丁爱卿在教子上还得多花点功夫啊。”
这一番话说完,丁侍郎的面色已经红的厉害了。
他这人要强,什么都力求做到最好,要说这辈子的耻辱,只有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长子。
那孩子十岁开始边说不想入朝堂,整日里招猫逗狗,丁侍郎用尽了办法,也不能将他掰到正道上。
小皇帝明晃晃的拿他儿子和楚玉对比,便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杀鸡儆猴”。
言下之意便是:“别盯着楚玉了,管好你自己。”
那些个蹦跶着要弹劾楚玉的,如今都沉默了下去。
先前说什么,皇帝与楚玉离心,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传言,你瞧瞧着到了关键时候,小皇帝还是站在楚玉一边的。
“陛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知韫站了出来:“先不谈楚将军,今日臣有一人想引荐给陛下。”
彭煊灼坐直了身子,看向向来安静的宋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