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看向贺聂那双只有赤忱的眼眸，嘴角牵起，也端起酒杯与他相碰：“能有你追随我，是我楚玉这辈子的幸运。”
主仆两人一碰杯，畅快痛饮。
“不过我说那悦溪公子的事情，那人天天要绕着您转，每次身上还都熏着一股香气，和宋大人差远了，您要不找个由头把人送出府吧，不然宋大人回来看到他住在您府上，该多伤心啊。”
楚玉和宋知韫那些事，贺聂也算是了解。
自家将军生活上有些别样的小癖好，贺聂也是尊重的，像是宋丞相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将军。
贺聂的话让楚玉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将酒杯放在桌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贺聂的表情有些迟疑：“宋大人……会伤心的？”
楚玉摇头：“不对，是前一句。”
“悦溪公子身上……有股香味。”
“对！他身上有股怪异的香味。”楚玉像是猛然惊觉了什么似得，站起了身在桌前踱步，“那香味有异。”
京都里的大家族子弟，身上也会带有熏香，只是那熏香多半是熏在衣服上，像是这样浓烈的香气，实在是很少见。
楚玉原先只觉得，这悦溪公子是想在她面前卖弄姿态，才会撒上如此浓烈的香气，如今再回想，却能忆起其中的怪异之处。
那香味刺鼻，给人印象深刻，甚至到了现在想起悦溪公子，鼻尖都好像能闻到那一股味道似得。
楚玉想起曾经在南鹤听到悦溪公子正在帮某位药师试药，那种药物或许就是这种香料？
贺聂摩挲着下巴：“说起来……他好像确实只有在见将军的时候，身上才会带有这种香气。”
楚玉摇头：“陛下寿宴在即，这些天我便在军营中呆着了，你让将军府的人定紧一些，若是能弄到悦溪公子身上的香粉，立刻送到庄医师那里。”
庄医师庄信，如今几乎全权接手了将军府的薛医师的工作。
薛医师年岁大了，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楚玉便不让他再多操劳。
这或许也算是楚玉身边，最后一个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了，所以楚玉对他格外尊重些。
难得的机会，楚玉同贺聂畅饮了几杯，再将军府的方向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
门前，将军府的小厮在秋日里满头大汗，看到迎面走来的楚玉，当即小跑着迎了上来：“将军，不好了！宋丞相回来了！在府里遇到了悦溪公子和盈月公主，没找到您，我看着面色不太好的离开了。”
楚玉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人往哪边走了？”
小厮会意：“我一直盯着呢，宋大人回去换了身衣服，往皇城方向去了，大约是进宫了。”
楚玉也不耽搁，原本的酒气醒了大半，抬步便往皇城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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