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虚公子的名号在南鹤国传的轰轰烈烈,相比起那些见惯了的书生公子,这个以射箭闻名的公子,显然更让人眼前一亮。
那些未曾见过无虚公子射箭的人,时不时的就要到仙居楼瞅上一眼,去问问无虚公子何日再能挽弓。
此时的悦溪公子,跪在栾金座椅前,头上被茶盏磕了个血口,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他的额角落下。
“没用的东西,那是花了好大价钱从北境买来的马,如今你骑上它,却连头驴都比不过!”
“无虚公子,好一个无虚公子!他今日的风光,原本都应该是安排给你的!”
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气,面上全是计划被打断之后的不悦。
悦溪公子伏低在地面上,动也不敢动上一动。
在他前方,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爷爷,不过就是个戏弄大众的风月公子罢了,何须动这么大的火气?您喝喝茶。”
向笑非常有眼力见的,将手中茶盏递到了向老爷子手里。
座位上的向老爷子已经像是一具枯骨,只一双外突的眼眸里蓄满了恨意。
他顺着向笑递过来的茶盏缓了一口气,用侍者端上来的水盆浸了浸手,缓缓开口:“不过,箭术如此超绝,还姓楚,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向笑接过他递回来的茶盏:“我知爷爷所言是谁,只是那人着了北荒的道,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呢。”
向国公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假,我们安排在将军府的人,是亲眼见过楚玉卧床的模样的,确实是命不久矣的模样,他那姘头都要亲自出来为他寻药了,骗不了人。”
向笑低头应是。
向国公的视线又落到了地上的悦溪公子身上:“你办事不利,你父兄那边情况如何啊?”
悦溪的腰塌得更低了:“父兄在帝都一切顺利,易家应当是囊中之物了。”
向国公轻嗯一声,站起身子走到了窗边:“当初从那易汶公子开始,一步步往易家这只南鹤老虎里塞东西,如今老虎喂大了,是时候改铡虎头了。”
夏日的暖风,带着点燥。
房间中的悦溪公子,却觉得遍体发寒。
……
“楚觉,你和宋大人你们……”
古仟寒凑在楚玉身边,一双眼睛紧盯楚玉,想要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得。
楚玉将手中筷子一放,侧头阴测测的看着古仟寒:“你已经问了八百遍了,我最后回答你一句是!你要是再这么喋喋不休,我就把你钉在仙居楼的匾额上!”
古仟寒闭嘴了。
坐在对面的宋知韫唇角带笑,手中肉块落入楚玉碗中:“多吃些。”
坐在宋知韫边上的易岚山一双眼睛盯着楚玉和宋知韫,一边傻乐一边扒饭,模样呆蠢得很。
楚玉瞥他一眼,面前的饭菜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了。
易岚山这些天看着楚玉和宋知韫,总是扬着一脸的傻笑,甚至楚玉和宋知韫走近些,都能感觉到他要尖叫出声了。
易岚山兴奋啊,他光听着古仟寒描述曾经看到的画面,就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己,恨不得撞破他们好事的是自己!
继上次暴雨中断之后,仙居楼再次召开射箭比试,只是这一次楚玉没有去。
她都是已经参加过的人了,再去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仙居楼也没有强迫他去的理由,比试当天楚玉一大早就出了门出,打算好好的逛逛南鹤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