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十八城，几乎是每一座城池的守城官都命丧黄泉，新派遣来的守城官都是听从上面调遣的，见到真人之前谁也不敢确认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姑娘垂了垂眸子，小声嘟囔：“要是我能和大人一样是个男子就好了，要是我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那或许她就还有机会据理力争，成为新的羊渠城守城官。
至少她比那些外派到这里来的守城官们，更爱羊渠。
楚玉听到她的话，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小姑娘的话语。
若是男子就好了……若再长大一些，再成熟一些就好了……
几曾何时，这不是楚玉的心声呢？
她将小姑娘拉起来，声音轻缓：“会有那么一天的。”
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消失在的了羊渠城主道的街角。
她身边空无一人，步伐却坚定异常。
直至再看不到她的身影，楚玉才收回目光，抿着唇继续手中动作。
如今的大乾虽说朝中是有女官，但
做的也都是些整理文书的副手，能够掌握实权的女子，尚未冲出一个。
莫说朝中，就看身边，纵那侯宁月再多的经营本事，照样只能活在算计男人身上。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笼罩在这些女子头上，性别是她们越不过去的大山。
谁也没给过她们机会，谁也没注意过她们的才华。
或许…或许应该由谁领头，打破这一层的掣肘。
楚玉推送土石的动作干脆而利索，一连数次来回之后，楚玉忽然找来了贺聂。
贺聂正在帮一户人家修复店铺，身上已经被汗浸透，看到楚玉过来还憨笑一声：“大人，你咋过来了？”
在边关，能没心没肺时时刻刻笑出来的，或许也只有贺聂一个人了。
楚玉对着铺子主人告饶一句，招手便让贺聂跟她走，她有事要交代他。
铺子主人连连说着不碍事不碍事，挥手同他们告别。
军帐之中，楚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贺聂之后，贺聂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大人当真要这样做？这……可是古往今来第一遭了。”
楚玉颔首，随着她把想法讲完，手中的毛笔也应声落下，楚玉将面前这一封策略图交给贺聂：“你同这些百姓们走得最近，你告诉我若是如此实施，可有人愿来？”
贺聂沉思片刻，迎着楚玉热切的目光，缓缓点了点脑袋：“倒确实有很多女子仰慕我们镇北军，可是整编女子军，大人可真要这么做？”
楚玉颔首：
“征收女子军入镇北军，只自愿不强求，如今恰逢镇北军缺人手之时，若是能成，这些女子军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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