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越原本是在县城里经营商铺的,却不想知县把他叫了过去,也是从知县的口中知道了自家小儿子的丰功伟绩。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夜赶回燕塞城。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那不省心的小儿子几天没有去看他,便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偏偏他叫嚣的是旁人也就罢了,那新上任的守城官是什么人呢?
那是镇北军将军的儿子!
哪怕京都那边已经革去了他侯爵的身份,但到了北境,到了燕塞城,只要他是镇北楚家的人,哪怕是路边的黄狗都会跳出来帮他。
只看街上那些百姓们平日里效仿镇北军做的事情便知,比起侯府知县,他们更愿意相信的是镇北楚家!
他小儿子那边把人家镇北将军的儿子打了,还当街放言要他姐夫把人抓到军营里当苦役。
他这边就被知县大人叫去喝茶了。
他怎能不惶恐。
比起不学无术的小儿子,他更知道这是楚玉的一场局。
北境人谁不知道,镇北将军的儿子从小就跟着他上了战场。
八岁能拉弓,十二岁便能取敌人首级,这样的人物能被他那废柴小儿子欺负?
更别说被抓去军营当苦役了。
边关要塞的守城官,那是一句儿戏便能随意拘捕的吗?
若是坐实了他们侯家和刘家有关系,那刘乐期绝对会撇下侯家不顾,和他们撇清关系。
到时候,他们想都不要想跟着刘乐期去西边了。
侯越借着二女儿搭上刘乐琪便是想要
往西方去的。
他看得清楚,燕塞城快要打仗了!
先前带着边关捞一笔钱也就罢了,一旦打仗那可是随时要掉脑袋的!
他不想遭那老鼻子罪,便提前谋划了刘乐期这条出路。
却不想,被自己那败家儿子搅浑了水,惹上了楚玉!
侯越赶回燕塞城之后,马不停蹄的便打听了楚玉的位置,拎着自家小儿子便要找她赔罪。
不但要赔罪,还要大张旗鼓的赔罪。
要在明面上彻彻底底的撇清同刘乐期的关系!
楚玉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入口中,对着侯越拱手:“大人真是说笑了,我哪敢受三爷的赔罪啊。”
侯越憨笑着:“哪里话,受得的,受得的,您日后就叫他三儿,他哪里配得上一声爷啊。”
他说着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侯三爷的膝盖上,叫他踹跪在了楚玉面前。
侯三爷撇嘴囔囔一声,偏过了头去。
楚玉看着满脸笑容的侯越,眼神微眯。
眼前这个中年人比起侯三爷,真是可怕太多了。
楚玉看着他,像是不经意谈起:“我听闻侯老爷膝下有个貌美至极的女儿,不知今年婚嫁否啊?”
侯越身姿一顿,转而乐呵呵道:“没呢,没呢,我女儿她身体不太好,婚事便一拖再拖,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他看向楚玉:“楚大人年少有为,佩服佩服。”
他明显的想要转开话题,楚玉却不愿如他的意,长嘶一声,做思索状:“我这年龄也老大不小了,
还没个家事,若是侯老爷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