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混浊的双眼,看清楚对方之后,赶紧下车,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深深叩拜。
“老奴,拜见国师!”
张汐然冷眸轻垂,一身高冷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郎总管,三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郎总管鼻尖贴地,卑微如尘土。
“启禀国师,陛下已经恩准老奴出宫,还望国师高抬贵手,老奴感激不尽。”
“这么着急,不会是想畏罪潜逃吧!”
“不!”郎总管顿时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还请国师明查,老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啊!”
“是吗?”张汐然红唇,抿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李尚仪,一定是李尚仪。”
郎总管感觉有把冰冷的刀,悬在他的脖颈,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就把李尚仪供了出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
郎总管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只为了你消除张汐然对他的怀疑。
“国师,我曾经的确想过要报复,但自从知道他是殿下之后,就打消这个念头。还请国师网开一面。”
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
“你说的话,我信。”
半晌,张汐然才淡开檀口。
“多谢国师!”
郎总管大喜过望,以为张汐然放过了他,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直坠冰窟。
“但是,我绝对不会让轶儿受到一点威胁,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郎总管一脸绝望,他知道,张汐然一向说话算话。
求饶,根本没用,本能地爬起来就要逃。
转过头,却看到两匹雪白的战马正缓缓向他走来。
马背上,谢芳芳,陈秋岚目光冷漠。
郎总管呆若木鸡,知道今日,已然十死无生,嘴角抽动,喃喃自语。
“李尚仪,你这个疯女人,老子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音落,一缕寒光闪过,郎总管人头落地,血染当场。
皇宫某处院落,李尚仪穿着一袭红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她皮肤白皙,神情娴雅,婉约脸蛋,眉目如画,看不出丝毫情绪。
在她的面前横卧着一把古琴,纤细指尖在那琴弦上轻轻拨动。
婉转动听的琴声,缓缓流淌……
三道英姿飒爽的身影,踏步而入,带着扑面而来的寒意,和淡淡的血腥味。
“李尚仪真是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
张汐然嗓音很清,如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冰冷。
李尚仪伸出双手,轻抚琴弦,悦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赶紧站起来,扭动纤腰,躬身行礼。
“奴婢琴技拙劣,惊扰国师,实在是罪过。不知国师有何赐教。”
张汐然看了她一眼,走到一边,凭窗而望,如冰雕雪铸,双眸凌厉。
“李尚仪,陛下遇袭,这件事,你可知晓。”
“是吗?”
李尚仪雅然失色,慌忙说道“奴婢这就前去探望。”
“不必了!”
谢芳芳和陈秋岚同时抬手,挡住她的去路。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李尚仪缓缓转身,看向张汐然,美艳脸蛋古井无波。
张汐然美眸中,带着冰冷噬魂的寒意。
“明人不说暗话,李尚仪,我不管你是不是装的,这次伏击,你有最大的嫌疑。”
李尚仪顿时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若想害陛下,这么多年来,有的是机会,为何会这么做?”
“因为,你的目标是轶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尚仪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轻蔑。
张汐然根本不听,寒声道“说出主谋,还有同党,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我什么都没做,国师,你让我说什么?”李尚仪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不肯说是吧!”但张汐然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缓步走到她面前,柳眉微挑。
“我听说,你的箭法不错,差点一箭射死轶儿,那就跟本国师比一场,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李尚仪完全被她的气势压制,颓然退后一步,她没想到张汐然竟然如此强势。
她的箭法的确不错,但绝对不可能是张汐然的对手,做为国师,她可是冷月国武力巅峰的存在。
她很清楚,如果答应,将立刻必死无疑。
不答应,尚还有一线希望。
她强压心神,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
“在下箭法粗浅,岂是国师的对手?”
“不说,也不比是吧!”张汐然戏谑一笑,看向谢芳芳和陈秋岚,沉声喝道。
“把她打入天牢,看她能坚持多久。”
陈秋岚表情冷漠。
“李尚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