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我!又见面了,贺兰!”宛汐保持低头哈腰的样子,手伸过贺兰星越的手臂,虚扶着他。
贺兰星越迅速打量了她一下,“出事了?”
“嗯。被绑了!”宛汐眨巴着眼睛,维持着假笑。
“受伤了吗?谁干的?怎么会绑到这儿来了?......”饶是沉稳如贺兰,看到堂堂王妃打扮成宫女,在这皇宫里说被绑了,也是马上震惊出了无数个问题。
“一言难尽!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宫?”宛汐扬起笑脸,狗腿地看着满头问号的贺兰星越。
贺兰沉眸微笑,脚下愈发踉跄了,“嗯,皇上的御酒果然了得。初喝时醇香,喝下后劲儿越来越足了。看来,今晚得奢华一把,找陛下借辆马车送回府才行了。”
说完,他跌跌撞撞冲着右前方一队巡逻的侍卫而去。
宛汐松开贺兰的手臂,状若卑微地退后几步,垂首立于廊下。
看着远处的贺兰星越正手脚并用,跟侍卫解释着什么,宛汐心里轻笑,又欠下一次人情了。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出于条件反射,她马上侧身弯腰低头,等着哪个太监或宫女的训诫。
“嘤......呀......”轻而细的声音从耳部传来。
“阿隼!”宛汐猛地抬头。正是阿隼,轻扇翅膀,停在她头顶处。
“你回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这都能认出我?”宛汐完全退到廊下柱子后,伸出双手,让阿隼停在她手上。
阿隼用尖喙轻轻地触碰宛汐的肩膀,又碰碰她的手,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好像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阿隼,你可真厉害!竟能找到这儿来,还能认出我。太棒了!我这样,只怕是王爷都认不出来,你比王爷棒!”宛汐由衷地表扬着阿隼。
阿隼“扑凌凌”飞起,绕着宛汐转一几圈后,轻轻地“嘤呀”一声,便飞走了。
看来是回去报信去了。她的失踪,怕是让王府翻了天。
一刻钟后,贺兰星越的马车畅通无阻的驶出了皇宫。驾车的小太监挥动马鞭,马儿“嘚嘚嘚”地跑在上京城宽阔的街道上。
宽敞的马车里,宛汐用帕子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后,简单地给贺兰讲了一下她的被绑。皇宫里的马车,装潢奢华,隔音极好。马车大,车辕也长,小太监坐在最前面赶车,自是听不到马车里的说话声。
刚才还醉眼朦胧的贺兰星越,如今双眸清明,眉头紧蹙。
“岂有此理!四皇子到底是什么心思?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王爷吗?”
宛汐垂眸不语,真正的个中缘由,她不准备告诉他。于他而言,不知道这些东西,继续做个正直为民的纯臣,反而安全。
“王妃......”贺兰星越看向一旁疲惫柔弱的宛汐,心中竟有些隐痛。
历代皇位之争,血腥残暴,实乃平常。只要涉及其中,便是成王败寇,无辜牺牲者何其多。可眼前这女子,若是无辜牵扯,他只怕是断断做不到事不关己的。真若究其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可能真是她那一声“朋友”,入了他的心吧。
“无碍,你不必为我纠结。我嫁与王爷,享受他给我带来的荣华富贵,那我便也要承担起作为王妃,应该承担的风险。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懂的!”宛汐似乎明白他心里所想,淡然轻笑着安抚他。
贺兰星越就着弱弱的光线,看着她柔和的双目,如一池柔静的湖水。他心里倏地一颤,她这模样,好像很久以前便见过。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电光火石间,宛汐好像想到了什么。
“贺兰,来的可能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