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清一开始听到是做侍妾,说什么也不愿意。可杜氏告诉她,这只是权宜之策。只要她生下四皇子的第一个孩子,杜贵妃便会做主,抬她位份,让她做侧妃。
王宛清也真是爱惨了李景昌,明知他们是在作贱自己,闹一场后,也只得憋屈地一顶小轿抬进了四皇子府。
原以为,进了府,凭着自己与李景昌的表兄妹情谊,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李景昌会好好待她。不管物质上还是感情上,给她补偿。毕竟,她本来是可以做正妃的。
谁知,那天傍晚被抬进来后,连续几天,她都没见到李景昌的人影儿。过分的是,她竟被安排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叫浣苑的,这里离李景昌居住的昌平院极远。
浣苑只有一个小院子,还有横排五间房子,都很小。她只带了妙儿和三花嫁过来,府里只给她安排了一个婆子,两个二等丫鬟。她的清音阁有宴息室,花厅,卧房,浴房,左右厢房,下人房,足有十六间,婆子丫鬟也有十二个。
如今,进了四皇子府,她倒像个破落户。连嫁给五品武散官家,做小妾的王宛沛都比她境况好。府里的人也不待见她,她的话,谁都不听。叫她们把四皇子请来,她们也是阳奉阴违。说多了,便说四皇子贵人事忙,没时间。
王宛清是侯府千娇百宠的嫡姑娘,几时受过这气?可这四皇子府不同于她侯府,这里的人可不惯着她。所以,她一受气,便只能砸东西来缓解。砸来砸去,这个浣苑里,可砸的都砸完了。
妙儿和三花每天都在心惊胆颤中度过,天天祈求四皇子能看看她家姑娘。
王宛清被晾了这么些天,终于在砸无可砸后,她意识到了一个事情。那便是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侯府姑娘了,她如今是四皇子府一个卑微的侍妾。
伤心难过,痛苦了一天后,她决定立起来。她要改变现状。她要妙儿拿了些银锞子,去找府里的主事嬷嬷,求她在四皇子面前递个话。她想见见四皇子。
四皇子府的人自然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才会如此晾着王宛清。毕竟,虽说她是个侍妾,可她也是四皇子嫡亲的表妹,宫里贵妃娘娘嫡亲的外甥女。谁也不敢擅自作主薄待了她。
如今她被搓磨了这么些天,主子的气也消了些。她既懂事些了,该见,主子还是会见的。
银锞子递出去的当天,四皇子便亲自来到了浣苑。
“表妹,清儿,哎呀,这些天,表哥真是太忙了。你都进府了,表哥也没来得及见见你。表妹可得原谅我呀!这些个下人,怎么做事的,怎会把清儿安排到这里?回头我定要好好查查,看他们怎么当差的!”
李景昌一进院子,便看到立在正堂门口的王宛清。几日不见,那个娇柔昳丽的侯府嫡姑娘,已经变得面色苍白,神情憔悴,如一株失去养分和水的鲜花。一时,倒也有些心疼。
“妾,清儿,见过四皇子!”王宛清倒是学乖了,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礼。
李景昌马上一把扶起王宛清,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看她如此卑微,多年来的感情涌上心头,便更力地抱紧了她。
“清儿,你不用自称妾。表哥面前,你可自在些。这是表哥特许的!”
“表哥!”王宛清这才抱住李景昌,哭出声来,“清儿以为,你恼了清儿,不喜欢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