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喜繁文缛节。”
女帝语调淡然:“有何事速速道来,朕国事繁忙。”
武世宗谨慎地望向女帝,深知这位女子非同小可。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武世宗细声试探。
“镇远王但说无妨。”女帝语气平静,未显怒意。
武世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启禀陛下,臣以为我大乾兵强马壮,何必远征四方?”
“嗯?你是在指导朕如何治国?”武梦云仅一眼,便让武世宗气势全消。
“臣……不敢。”武世宗慌忙跪倒,身躯颤抖不已。
女帝的冷酷与霸权在宫中无人不晓,即便是身为皇子的武世宗,亦对她敬畏三分。
“既非指教,那又是何意?”武梦云反问。
“臣……实不敢欺瞒,只因……”
武世宗结巴道:“我国多年未兴兵戈,臣忧心国库空虚,民生困顿,恐百姓受苦,故建议暂停西征,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东山再起。”
“哼!养精蓄锐?”
武梦云霍然起身:“这话出自何人之口?”
“这……”武世宗迟疑了。
他自然不能透露是云山所授。
遗憾的是,狡辩的机会并未降临。
因武世宗侧畔的云山已启唇道:“回禀陛下,镇远王近来确有长足进步,自是心有所思。”
“镇远王勤于国务,欲为国解忧,陛下却行此等举止,实为不妥。”
云山语调平和,却让武梦云心知此次来访者别有用心。
“太傅,你这是在责备朕吗?”
女帝声音陡然转寒,冷冽的目光直射云山:“难道朕有错不成?”
“陛下英明神武,身为九五之尊,自然无错。”
云山拱手作礼,言辞恳切:“但国有律法,军有纪律,万事皆需依循常规行事。若陛下不顾大乾子民,任意妄为,那便是步入歧途!”
“放肆!”女帝怒斥:“朕乃大乾天子,谁人敢疑?”
云山面不改色:“陛下,臣非质疑,而是提醒。”
“提醒?哈哈!”
武梦云冷笑:“太傅提醒得真好,几乎要骑到朕头上了。”
“难道教育镇远王这等小事,还需太傅许可?”
武梦云步下台阶,直面云山。
云山面容平静,无丝毫对武梦云的敬畏,与一旁颤抖不已的武世宗形成鲜明对比。
“臣不过一片忠心而已。”
“哼,忠心?”
武梦云冷笑道:“太傅何不直言,你与镇远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武梦云缓步返回龙椅,向上官婉儿使了个眼色,后者领着宫女太监退出,宽敞的太和殿仅余三人,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的沉默,或因无法忍受武世宗沉重的呼吸,或因这压抑的气氛。
又或是云山已蓄势待发,总之,一场较量悄然展开。
“陛下,并非老臣有所图,老臣只想扶正朝纲,清除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