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杂事，三人于前院凉亭喝茶。
张小灵看着蹲在墙角的大小两鬼，有些好奇：“你茅山不是号称正邪对立，搏斗终生么？怎么还养起鬼来了？”
茅山明苦笑：“世事艰难，还不是为了两餐一宿？我修道不精，天赋不高，又贪生怕死，爱财贪吃，难免三尸不净，落了下乘。”
张小灵摆手：“招摇撞骗就说招摇撞骗，弄这么文绉绉的做什么？你要考科举啊？”
茅山明被噎了一下，只能苦笑。
陆辰喝了口茶，有些意外的看了两鬼一眼。
难怪以前看仙侠小说的时候，一些世家大族都喜欢养鬼妾，确实有它的便利之处。
注意到陆辰的眼神，茅山明心中忐忑，小心问道：“两位少爷小姐，我不过受人之托，就算有所冒犯，也已经诚心致歉，为什么非得留下我呢？这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张小灵道：“不急，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你！你可知道功德钱？”
茅山明瞳孔微缩，飞快摇头。
“看来你知道！”张小灵微笑：“你这两只小鬼看起来神志清醒，身上也并无太多怨气，想来生前也是有功德的，你本身出身茅山，就算学艺不精，基本的祭祀之旅应该也是会的。
既如此为什么不自己献祭？弄些公德钱难道不比你苦哈哈的骗几十两银子好么？”
茅山明沉默不语。
陆辰两人也不着急，由着他沉默。
大宝小宝两只鬼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不过他们都是胆小鬼，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眼前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连明叔都低头坐下，他们根本就不敢跳出去说话。
两鬼甚至还害怕的往墙角里缩了缩，试图进入隐身状态。
犹豫了片刻，见陆辰两人始终不急不躁，茅山明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如果不说的话今天恐怕是走不出这个院子了。
“二位有所不知，大宝小宝其实是两个苦命的孩子，他们死的时候甚至心智都没有长全，不要说什么功德了，连罪孽都没来得及犯下。
我也就是逢年过节弄些新衣服弄些肉食饭食祭奠一下，功德前则是千难万难！”
“为何如此？”张小灵奇怪。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茅山明有些奇怪的看了张小灵一眼，死后身上有功德钱的，生前必然是有功德之人。
而这样的魂魄死后必然有阴司鬼差亲自前来接应，一路上好声好气，平平稳稳的送过金桥银桥，若是枉死之人，自然会有枉死城派出官吏前来接应。
若是寿终正寝，则会根据生前功德直接送去转生。
人间根本就接触不到功德钱。”
说到这里，茅山明看了张小灵一眼，道：“当然，世事无绝对，我听说有很多在人间留恋不去的百年老鬼，最喜欢抓这些有功德的人，之后施展秘法冒名顶替，不但可以短时间内继承对方的功德，获得一定的功德钱。
若是能将身上的怨气消散干净，甚至可以顶替此人重入轮回。
所以只要是有些常识的人，都不会将功德一类的事情对外说，因为这真的很危险！”
张小灵笑了笑：“所以你现在不怀疑我是一个活人，开始怀疑我是一个莫名顶替的百年厉鬼了？”
“不敢不敢！小姐虽然身上散发着鬼气，可是眉心神火却旺盛的很，很显然是生人，只是借用他人命格之事，能够少做还是少做的好，否则一旦有什么变故，怕是难以收场。”茅山明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