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湾,便利店二楼。
东莞仔等人围坐在桌前吃饭。
马文信夫妇有些格格不入的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汉堡炸鸡。
艾米有些担心的看了眼丈夫,“老公,你多少吃一口啊?”
马文信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东莞仔等人的胃口却不赖,桌子上几只烧鹅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双手开工,大口吞吃着。
时不时拿起酒瓶,吨吨吨灌进去半瓶,畅快的哈出一口酒气。
东莞仔五人心情很不错。
本以为这次任务九死一生,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得在医院住上几个月,哪知只是在印钞厂打了个转,就算完成了任务。
陆辰承诺两千万,巴闭承诺让他们上位,若是两边都肯遵守诺言,那他们就赚大了。
那些只是晚了一步的家伙,肯定会后悔抓心挠肝,恨不得找到月光宝盒,回到过去。
叮铃铃!
角落里的铃铛忽然响了起来,房间中的七个人同时一顿,大头和四眼明扔下手里的东西,掏出枪来,分别从窗口和二楼楼梯口向下探查。
四眼明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眼睛微微一亮,道“可能是龙头!”
东莞仔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各自找到最佳的隐蔽地点,双手持枪,静静的等待。
艾米有些紧张,她一把拉住马文信也想躲到一旁。
却被马文信反手拽住,牢牢固定在原地。
艾米一惊“老公,你在干什么?快躲起来呀!”
“镇定一点,没有事的!”
此时,上方七人听到了卷帘门被拉开的声音,随后零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沿着木质楼梯逐渐向二楼走来。
大头有些紧张的摸出一个小镜子,通过反射观察楼道内的情况。
见走上来的是巴闭,心中顿时一喜,连忙从隐蔽之处走出来。
“巴闭哥!大家都出来吧,不是敌人!”
白福穿着本金色西装,戴着彩框墨镜走到二楼。
“人呢?”
见二楼空无一人,白福扭头问道。
大头还没说话,东莞仔等人便从长生之处走了出来,龙头阿大巴闭哥的一通乱叫。
白福看了几人一眼,点点头,带着两个拎着黑皮箱的手下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
“你们昨天晚上表现不错,虽然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算中规中矩,我问了阿辰,他对你们的评价还可以。所以,你们也算是过了我这一关了!”
几人脸上都泛出喜色。
白福掏出一根雪茄点上,吐着淡淡的白烟道:“东莞仔!”
“阿大!”东莞仔上前一步。
“佐敦给你了,大浦黑那边你自己就搞定了!”
东莞仔大喜:“多谢阿大,我一定好好做,尽快帮社团将局面稳住!”
白福不置可否:“你有这个心就好!”
“大头,你就掌管西贡吧,你正好是高佬的头马,也不算没有根基!”
白福抬起手掌,拦住了想要道谢的大头,看一下四眼明:“本来你接任佐敦应该是最方便的,但出于某种考虑,我决定把你放在尖沙咀,好好做,那里可是富得流油!”
四眼明激动的连连推眼镜:“多谢阿大关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师爷苏,元朗与北角比较近,那地方归你了,最近这才没精力顾及那一边,几个小社团闹的欢,过去以后,记得整治一下,不要堕落了社团的风头。”
白福指了一下师爷苏,淡淡的吩咐。
师爷苏连忙点头:“放心吧,龙头,我一定将社团的招牌擦亮!”
“至于你嘛……”
白福看着银蛇“我要是把荃湾给你,多长时间能恢复大D以前的声势?”
银蛇控制不住的裂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三个月搞不定,任由阿大处置!”
“行,那我就给你三个月!”
白福也不废话,分发完了地盘儿之后,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一直站在身后的两个汉子咚的一声,将皮箱砸在上面。
东莞仔五个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这里也是一个亿,每个箱子两千五百万,现金,不连号!你们拿过去自己分!”
白福突然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有这笔资金支持,相信你们很快能将局面稳定下来,达到我的要求。邓伯他们老了,其他几个区域话事人也老了,不是胆子小,就是瞻前顾后。
之前还跟我耍小心眼儿,拖欠规费,真是干他娘。”
东莞仔五个人沉默着不说话,没办法,这话没法接。
他们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勉强逃过刺杀的堂主拖欠规费,还把邓伯叫出来说情。
可谓丝毫没给新任龙头脸面,以巴闭的性格,能忍到现在才发怒,已经令人大呼不可思议。
让他完全没有情绪,那根本不可能。
白福指了指银蛇:“一视同仁,我给了他三个月,也给你们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要看到你们拿的钱出现在坨地,要是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哼哼!”
白福冷笑两声,直接起身离开,两个保镖紧随其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脚步声就已经逐渐远去,随着卷帘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传来,便利店内又恢复了安静。
说起来复杂,其实整个过程都没用上三分钟。
巴闭只是将地盘分发了一下,扔下四个黑皮箱,便转身离开。
走得干脆无比,毫无留恋,好像准一亿钞票只是垃圾而已。
二楼安静了数秒,忽然爆发出一声欢呼,东莞仔几人冲上去,兴奋的将钞票全倒在了地上。
看着堆积如山的大金牛,五个人笑惨了,像小孩子一样,不断在钞票上打滚嬉闹,旁若无人。
艾米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事发突然,又是因为绑架才被动介入,但艾米并不知道,陆辰他们的具体计划。
马文信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可能跟老婆说。
昨天晚上,他印了十多亿钞票都没什么感觉,却被眼前的场景刺激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