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越,到爸爸这里来。”
乌行越跑着去够爸爸和父亲,跑到脱力瘫倒在地也没有追上。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化成一只鸟儿,飞到所有人都够不到地方,二哥好轻松的追上,回头嘲笑他。
笑吧,乌行越赌气似的坐在原地。擦汗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怎么变得小小的。
一个人从背后搀起他,乌行越极抵触别人的触碰,躲开后骂了句脏话。
“你找死啊,碰我。”
转身看到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错愕委屈尴尬,润润的似乎是在控诉他,分明就是他只在照片中看到过的靳介。
“抱,抱歉,小朋友。”
靳介咳嗽一声,红着脸道歉。
乌行越想抽自己一巴掌,真不是东西,赶紧道歉啊,活该从小就追不到Oga。
然而他却听到自己说,
“谁小朋友。把你身上的味道收一收,难闻死了。”
……
“越哥!我爱你。”
乌行越想去追离开的靳介,不过被一杯酒拦住。他低头看到在灯红酒绿中的余琢,整个人比毒蛇还要危险。
可是他着急找靳介,匆匆干了那杯酒,往前一步跌落暮色。
他终于找到了靳介,在只有一缕月光照拂的套房,在可以观天的棠棣山洞穴。他反复占有他,像兽类在进食。
乌行越一边沉溺在这蚀骨的快乐中,一边痛苦的明白了一切。这些都是他断裂的记忆点,现在全都连在了一起。
机甲安静的躺在混浊的湖底,四周空荡如异空间。乌行越在驾驶舱中沉睡,黄底珊瑚花的章鱼扑在他头上,触角一半伸进了乌行越的脑子。
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再融入分毫,淡淡的红光从章鱼体内发出,柔软的身体不安的扭动。
它身上的光由淡转浓,沉睡的乌行越平静的脸开始变得狰狞。
场景又变化,乌行越走在地堪的甬道里,看着机器人匆匆忙忙全都往同一个地方赶,他被夹在机器洪流中,被迫来到医疗室。
上将也在门口。
紧张不安在每一张机械脸上浮现,空气中的凝重让乌行越也开始焦躁。他想走进这个医疗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将都在,却没有靳介。
一声微弱的啼哭穿透了医疗室厚厚的门,周围的机器人欢呼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的甚至匡匡撞墙。
直到小婴儿被抱出来,乌行越被挤到边缘翘首以盼时,他不怎么灵敏的大脑才反应了过来。
这这这这这!
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往那扇门挪,好不容易扒到门口,在关上的一瞬间闪身进入。
一眼就看到了在医疗舱中睡着的靳介,疲惫的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汗渍,嘴唇破了一点,还没有愈合。
“靳介。”
乌行越手放在舱壁上,隔着不知道多少个空间触摸着他。
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复杂到难以分辨的情绪让乌行越鼻尖一酸。
“靳介。”他又喊了一声他,心中有太多的感谢想说出来。
“我……”
可惜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被带走。
这里有长长的走廊,墙上的瓷砖比鬼的脸还要惨白。
乌行越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这是小章鱼为乌行越量身打造的意识迷宫,旨在消弭他过于强悍的自我意志。它要占据这种强悍,为自己谋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