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乌行越惦记的中将宿舍,是最简单的一室一卫布局,进门就能看到靠墙的单人床。
床对面是嵌入式的工作台,台面垒了半人高的纸质书,台
是以开了一条门缝,被漏出的灯光吓得进退两难的乌行越,只能与床上比他还棱角分明的豆腐块相对无言。
人呢?他还没睡?难道是在等我?
人可千万别随便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型,忘型必翻车。乌行越侧身进门,光警戒门外的动静了,没留意脚下。
踩上一滚滚软软的东西,关键还抽抽了两下。
乌行越低头一看,黑白配色的蛇尾巴,简直不要太熟悉。
他赶紧抬脚,捉住蛇的尾巴尖用手拍拍擦干净。一抬头,就看到他找的人从书堆里探出头来,颇为哀怨的看着他。
灿金瞳孔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流动。
“老,不。靳介,我对不起。”乌行越说着,摸着手里的尾巴一点点靠近书堆后的人。
尾巴尖本就敏感,靳介被摸得酥酥麻麻,从乌行越手中扯出了自己的尾巴尖,还不忘抽行为不端的Alpha一下。
“怎么现在还没睡?”
乌行越只当他的小碎步没人注意,靳介现在头昏眼花,懒得注意。只在这人快挪到自己身旁时,关了光脑上正在画的设计图。
“还有事要忙。”
靳介搭理他了!
“我就想来看看你。”乌行越低声道。
“再听你说胡话?”
“不是说胡话……”
乌行越半跪在靳介左边,右手攀上他的座椅,左手抓住了他一点点衣摆,他们两个短暂的搭建了一个不接触半拥抱的情景。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Alpha急切的说,手上使蛮劲把座椅调转向他。靳介不得不和他对视。
重新开始。
靳介像最高审判官一样,用尽毕生所学只为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Alpha眼里的真挚就是防伪标签,能抵挡包括时间在内的所有质疑。
“你,喜欢我?”
“我爱你。”
伴随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坚定。
“呵~”
靳介用这种不屑的笑来掩饰自己的退缩。此刻的他不过是剥离权钱光环的普通人,对多年大梦一朝成真抱有明显的警惕。
乌行越感受到了Oga的紧绷,他另一个膝盖也跪下,以完全臣服的姿态抱住了原本高高在上,却曾被他折辱到泥里的人。
心中百般酸涩又有万种悔意。
“你为什么容忍我的混账?”
他问他,嗓音颠簸。听得靳介长长的睫毛与之共振。
因为你挡过打我十二年的风雨。
他在心里回答了乌行越一千遍,嘴上却漠然道:“你不能问我问题。”
乌行越未经允许,擅自亲吻了Oga脆弱的小腹,又把头放在温度偏高的尾巴上。
他听到了鼓点般的胎心,还听到了比胎心慢不了多少的另一个心跳声。它本与地堪基地的存亡息息相关,现在却为一个多么渺小的回答惴惴不安。
乌行越悄悄的心酸,悄悄的痛苦。
靳介转过头,没有推开赖在他身上的人,也没有去摸那对自己爱不释手的绵软耳朵。
那上面有两个黑色的环,让靳介不止一次的想到了曾经自己最喜欢的那枚戒指。一枚被他占有却并不属于他的戒指。
人也一样。
想到此处,想到怀里失语的Alpha。靳介有些难过、有些绝望。
他觉得自己已经咬不住牙齿,毒牙长成了一片森林,兽化的蛇注定要伤害最爱的人。
于是那只美人蛇又出现了,像乌行越趴在他身上一样趴在乌行越身上。
靳介满眼漠然,看着美人蛇玩弄他的小豹子。
“只要吃掉他,他就永远属于你了。”
美人蛇的声音比女妖还蛊惑,拉着靳介不知何时长出黑色鳞甲的手,五指末端不祥凝结,伸向没有防备的乌行越。
然而他们听到久不言语的人说了一句话。
靳介听到乌行越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话,
“黑豹属于黑夜,而你是我的破晓时分。”
“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躺在床上晾尾巴的靳介迷迷糊糊说道,肚子里的小祖宗又在闹了。
乌行越靠着单人床还在回味刚才的吻。刚才靳介那快把他吃了的阵仗,真的是值得记一辈子。但中将始终不正面回应他,也没提给他个名分。
不过都亲亲了,算是和好了吧,不可能赖账吧。
“啊?什么?”他想的太入迷,没听清楚,又重新问了媳妇儿一遍。
“信息素,你的。”
这次靳介声音大了些,依旧半阖着眼。
听到这种话,乌行越该竖的不该竖的全部起立。试问哪个A能在听到自己的Oga提出这样直白的需求时,能忍住?
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手顺着光滑的鳞片往下。
“咳?你干嘛?”
靳介被X信息素弄得昏头,睁眼看向乌行越,差点没把这个流氓踢飞到八米外。
“我说正经的信息素!”
他拉过被子盖住尾巴,让乌行越把自己的猪蹄拿开。
“喔喔喔,我以为……”
乌行越脑袋都在冒烟,撤回了自己的手,慌乱的穿上作战服,裤子某个地方罪恶的鼓着。
年轻气盛哪那么容易静下心释放安抚信息素。靳介都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了,Alpha还在冒不合时宜的味道。
“你不行就出去!”
靳介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当场把乌行越气得躲进了厕所,摔门砸墙似的洗冷水澡,还自以为报复的用了靳介的手工皂还有抹脸的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