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武的力量恐怖如斯。”
乌行越也想说这句话。
他们刚才亲眼见识了这袋新武器的威力,对此表示震惊。
五克刚好一勺子。为了方便,乌行越特意从机甲里出来,亲自动手操作,把白色粉末喂进了虫道里。
只听一道足以撕裂耳膜的啸声从里面喷出,虫道像受刺激立刻闭合的某种植物,由洞变点,留
谁懂刚出家门,门没了的恐怖。
乌行越重新回到驾驶位,对这种轻易的胜利表示懵圈。
这么简单?
地堪总控室,靳介捧着泡了人造信息素的茶杯,将这个名叫‘蕾切’的虫道封闭武器模拟操作VCR看了两遍。
才相信了桑桑眼中的恳切。
但他仍然没有拿起面前带勺子的塑料袋。他有多年武器设计制作经验,也造出过无数奇葩。不过不妨碍他对这袋蕾切,不动声色的嫌弃。
“怎么这种包装?”
桑桑在心里冷笑,果然三性人摆脱不了看脸的陋习,他的蕾切帮军部节省了多少热武器和人力,中将居然先提起最不重要的外包装。
“时间来不及呗,第一批投放战场的都长这样。”
“真厉害!”
靳介感觉到了桑桑的不满,立刻夸赞道,“不愧是桑桑首领,能做到从包装就开始节约资源的智慧生物,果然只有您一人。”
他看到桑桑头上的兔耳朵重新精神抖擞,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些治标不治本,杀掉一个虫还有千千万万的虫。必须得抵消点所有的奇异物质才可以。”
虫道原本修建好就会塌缩,但奇异物质的出现能让它稳定存在。所以只要抵消掉所有奇异物质,有再多桥蛛虫在空间上织布都不怕。
“桑桑首领目光长远。”靳介坐了下来,扶着肚子深呼吸。
“你的幼崽又在捣蛋?”桑桑伸出触手,帮助靳介一起安抚。
靳介等着这波疼过去,他儿子在那个脆弱的器官里撒泼打滚,向他索要父亲的信息素。等儿子出来自己一定要揍一百零八下他的屁股。
“没事没事。”靳介缓过来,“你说的事我已经上报给执政官,他会让军部的人到灾难星去,探查奇异物质。”
桑桑点点头,看到疼了半分钟就满头大汗的靳介,不由问道:“你怀一安的时候也是这么痛苦。”
“那会儿有他姑姑和舅舅,和我同源的Alpha信息素也能满足小朋友的需要。”
他看到介介整个人有些黯淡,决定提个建议帮帮。
“要不我帮你把胚胎取出来,我亲自给你家小朋友配营养液。他在外面成型,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靳介喝了几口水,调配的白花蛇舌信息素差了几个意思,父子俩都不是很满意。他十分认真的拒绝这个好心的提议,
“谢谢你桑桑,不过不用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比如第二批蕾切的,嗯,有效的外观设计。”
杀虫剂,好吧,叫蕾切。因其绝无仅有的杀伤力和与杀伤力成反比的拉胯形象在军部内网上挂了整整三个星期。
上一个获此殊荣的还是机甲队的机甲卖萌大合照。果然反差怪雷死个人才能让这群军AO舍不得移开眼睛。
尽管没两天蕾切的子弹版就发放下来,但这群人还是兴冲冲的玩弄沉默寡言的装备部,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不过是日常背锅的装备部,又一次平平无奇的背锅罢了。
这些难得欢乐的瞬间,没有感染到乌行越分毫。
他接到爸爸的消息时还在巡逻,离换班还有八小时,乌行越第一次找人代班,作战服都没换匆匆赶到医院。
“二哥。”
乌行越看到站在特殊治疗室门口的二哥,抬头盯着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一动不动,像一缕在人间游荡快要消散的鬼魂。
乌行珏扭过头,没有任何情绪的看了一眼弟弟,又继续盯着红灯。乌行越赶紧走过去,搀住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哥哥。
好轻,轻得像被抽走了半边骨骼。
“二哥,”乌行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他明白看着爱人生死未卜的痛苦。
乌行珏被搀着坐到椅子上,“医生说是衰变感染,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清除,但能够控制感染区蔓延。”
“奥尔加今早醒的时候,说要重新给宝宝准备衣服。”
衰变感染,分属一类辐射病。它的致死率不像三类辐射病那样高,有些感染者甚至不会死。只会瘫痪在床上从外烂到里面,或者被动完全畸变,成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怪物。
“他想留下宝宝,让宝宝继续陪着我。”
乌行珏哽咽道,“他想安乐。我不会同意的,A星治不了我就带他去其他星球,他别想把我落下。”
他二哥平静的崩溃。
乌行越生疏的拍着二哥的后背,“我都明白,哥,你哭出来吧,你哭出来好受些。”
“三越。”
“爸爸,父亲。”
乌行越看到父亲拎着两个食盒和几个水果,他走过去接下来。后面过道尽头还有四个拿枪的士兵。
“这个给你二哥和你,还有一个给小奥。”父亲嘱咐道,他们都坚信奥尔加能够挺过这一关。
徐禄深已经绕过父子俩,走到老二身边。他摸了摸儿子的头,
“先把饭吃了,我和你父亲在这儿守着,出来后立刻通知你。”
乌行珏抬起头,眼底的消沉让徐禄深心里一酸,“爸爸,我就在这儿吃。”
愿意吃就是好的。他看了一眼已经关闭一上午的手术室。
“行,吃完饭把你的脸收拾一下,胡子拉碴的你媳妇可不会喜欢。”
乌行珏露出个僵硬的笑,点点头。确实,奥尔加今早醒的时候也说了他。奥尔加不喜欢邋里遢邋的Alpha,就算是老公也不行。
“吃完我就去收拾。奥尔加出来我就跟以前一个样了。”
乌行越见到这样的二哥很不是滋味,他把食盒打开把饭菜摆到椅子上,递米饭和筷子到二哥手里。
又给二哥夹了满满一碗菜,“二哥多吃点,这是父亲亲自做的吧,要全部吃光。”
“你吃饱了,二嫂就出来了。”
不过他们没吃几口,就见手术中的灯骤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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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行珏的筷子和碗全都掉到了地上,酱汁顺着他的大腿灌入鞋子。菜很烫,乌行越看他哥哥只是随意的扯了下裤子,扑到大门那儿。
随着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疗器械声无比清晰的炸响在四位家属的耳边。二哥瞪着充血的眼睛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