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越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监牢里混杂不清的怪味折磨着他灵敏的鼻子。幽闭的空间叫人分不清时间,而两天不间断的审讯让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也开始心浮气躁。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他们刚提取了他的记忆,解析需要时间,他有短暂的空隙想办法保命。
绝对不能死在这儿,他还有Oga、还有家人在等他回去。
审讯专家一直在挖掘他脑子里关于动力系统的事,他当然完全配合想洗刷冤屈。供词也都指向一个结果。
乌行越和常怀君是无辜的,两人没有泄露。
但是这份绝密文档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连作为研发小队队长的孟擎也不知情。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乌行越刚被军部的人动了脑子,可不是外面那种温和的手段,提取操作员的手比仪器还冷血。
现在他只要稍微深想一下头就疼。这种疼是有针胡乱扎他神经的那种疼,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乌行越痛叫一声,抱着头栽倒在枕头上,晕了过去。
“乌行越。”
“到。”
迷迷糊糊间乌行越听到有人在叫他,本能的答到,捂着眩晕的脑袋从床上翻起身立正站好,可整个人摇摇欲坠,直到进来两个兵把他扶住才好点。
“还好只是提取记忆段,要是直接删,瞧你那样不得晕死好几天。”
乌行越现在听什么都模糊,想问什么俩嘴皮也像是挂了铅球似的张不开。
他被动的跟着几人走,七拐八绕没去审讯室,绕到了办公室,听指挥签了几份文件后,就被带出军部驻扎地,交给了焦急等待的乌家人。
这样状态的乌行越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大哥出面问到底怎么回事,送人出来的是两个小兵,一句很诚实的不知道,堵住了乌行简的嘴。
这仁城军部驻扎营的军官,受命行事两方都不敢得罪,打发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卒出来,自己倒回避了,乌家火也发不痛快,内情也别想知道。
“算了,别为难他们,赶紧联系江中明给三越看看。本来就傻,看看现在这样可别落下什么病真成傻子了。”
爸爸又急又心疼,替乌行越擦了擦腾腾往外冒的虚汗。
“靳介。”
“什么?”他离儿子最近,似乎听见耷拉着脑袋的儿子说了什么,忙踮脚凑近了听。
“靳介,我要”。
这下所有人都听清了,他们集体把老三拥上车,不擅长说谎的一家人默契的闭嘴不回答,带着人赶去医院。
常怀君可不像乌行越那样好打发,被带到办公室看清了要他签的文件,把笔一放,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两天被当成叛徒一样对待,现在一句解释都没有又要释放,他要是轻轻放过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肩章。
谁来道歉都没用,他必须知道真相。
最后还是参谋支招,辗转联系上了常怀君的父亲常老,常老派人来接,才送走了这尊大佛。
常怀君被司机送到了白果基地的家属院,一脸不服气的冲回家,见父亲正端着一盘红烧肉从厨房出来,浓油赤酱淋在颤巍巍的肉块上,香气醇厚,他肚子一叫,气消了大半。
肥而不腻,软糯粘牙,他连吃了五六块,另一半的气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