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低头一看,是爷爷抓住了他,用了以往都没有的力道。
他又坐了下来,反手握住这只手,骨头硌人,又硬又干。
老人昏黄的眼中爆出一道精光,喉咙吐出混浊的叫喊,
“靳九!把那个Oga赶出去!”
“好好好,我就赶。”
靳尚漫不经心的安抚着,靳九是他们早死的父亲。他的爷爷临死之前陷入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回忆中,执着的重复某段悲痛,走不出来。
“沈昧啊!沈昧!你害死我儿子!你也不得好死!”
护理把老人打理得很好,可修剪合适的圆润指甲还是还是抓破了靳尚的手。
“我的小九,你为什么不听父亲的,为什么。”
随着两道老泪落下,老人也像耗尽电量的玩具,又砸回了床上。
靳尚看了看已经在愈合的伤口,准备离开。
“尚少爷,要帮您包扎一下吗?”
是站在角落木头桩似的护理在说,叫什么靳尚没留意过。
“来吧。”
护理取了药箱过来,看到伤口只剩一个浅浅的印子,面不改色的取棉签蘸碘伏来搽。
一股柚子味很快压住了碘伏的味道,靳尚看了一眼这个慢吞吞给他涂药的护理,问道,
“你照顾我爷爷多少年了。”
“亲自18岁来的靳家,今年是第十年。”
靳尚嘴角扯出一抹厌恶,
“辛苦了。”
他说完抽出手,拿了湿纸巾擦有碘伏的地方。
“尚少爷,”助理说话温温柔柔的,叫住人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靳尚打断。
“我不喜欢玩烂货,尤其是……”
靳尚若无其事的说完,眼神在床上转了一圈,就要离开。
“我知道您父亲的事。”
助理抬起头来说,水润的狐狸眼叫靳尚暗自心惊。
良久他蓦的一笑,比起这个人说的事他对这双眼睛更有兴趣。
“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连元,少爷可以叫我阿九。”
军部医院。
靳家父子走后,晕倒的乌行越被拉去检查,万幸没有大碍。
第二天一醒来就要找靳介,父兄把放着王蛇的婴儿车推到他床头才安静下来。
乌父看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几欲张口询问,最终没忍心,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准备起身离开。
“父亲。”
乌行越叫住了父亲和爸爸,还是决定把靳介的情况告诉他们。
“靳介他……”
二老听完后,坐在沙发上沉默许久。
“三越,如果你实在过不下去了,爸爸会再给你看看其他人。”
徐禄深试探着问,抬眼看向儿子,所有人都看向乌行越。
乌行越脸色难堪,“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和他分开,我不想。你信我。”
“这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小家的事,爸爸现在也不方便管。三越,你做事随性善变,脾气还火爆,靳介年纪比你大,都迁就你。可如果一方总是得寸进尺,另一方一味退让,迟早会出问题的。”
“如果你们两个要继续过下去,往后事还会更多,不如称现在结婚不到一年,早早结束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