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月一时不察,躲闪不及,踉跄的后退。
眼看着白氏扑到了眼前,她避无可避。
“小心!”
朱祈风揽住她的腰身,阴沉着脸将白氏踹翻在地上。
他朝柴文强不悦的拱了拱手:“看来,岳父家实容不下娘子,告辞。”
柴文强怒目瞪了白氏一眼,将手里的信封扔在她脸上,急忙追了出去。
还没走到大门口,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就闯了进来,与柴文强碰了个照面。
“柴老爷,三日期限已到,不知你准备的如何了?”
柴文强被赌坊的人堵个正着,铁青着脸摆着官架子怒斥:“白无忧是项源城白家的少爷,你们恐是要错人了?”
那些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现在满城谁不知道白家已经放弃白无忧那个独子了。
柴文强只能与这些人尽力周旋,那些人背后的势力不是他一个小官能得罪的起的。
后院,柴晚星哭唧唧的跑进了垂金堂,述说着赌坊的人又来要债了。
十万两银子,就是把她们自家卖个精光,也凑不出十万两银子。
“娘,赌坊的人又来闹了,表兄将咱家害的不浅,呜呜呜。
他们白家不是有钱吗?怎么迟迟不见白家的消息?”
柴晚星满腹委屈,哭的伤心欲绝。
无论是她,还是白氏,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挨天杀的白无忧竟然拿柴晚星当赌注。
最后,不仅欠赌坊十万两银子,还将柴晚星赔了进去。
白无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早已躲了起来寻不到踪迹。
可害惨了白氏母女。
柴晚星说了这么多,白氏一点反应都没有。
以往她但凡掉一滴眼泪,白氏都会心疼半天。
白氏木讷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死死攥着那封信。
柴晚星一根一根掰开她娘的手指,大致看完信上的内容,惊的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大半。
“舅舅的侧室有了身孕,无暇顾及表兄,这是什么意思?”
信上不仅说白家不会为白无忧出一分钱,还责备白氏没有管好白家独子。
“娘,这是什么意思?”柴晚星有点慌了。
信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无忧不再是白家的独子,白家放弃了白无忧这个弃子。
白氏嘴唇一张一合,好半天才有声音。
“星儿,你走吧!”
“什么意思?”
“离开柴府,离开项莱城。“
柴晚星不敢置信一向疼她爱她的娘竟然会说出这般话。
“我父亲是巡抚,是官,父亲……父亲他会护着我的吧!”
她自己都有点怀疑了。
上一次她娘让她离家出走,是司马家的当家人要娶她做小妾,她爹……
护不住她。
这次……
她心里知道,也都清楚,但就是在极力的说服自己。
“娘,女儿离开柴府能去哪?娘,父亲定然能护住女儿。
女儿不走,呜呜呜。”
她又低低的开始抽泣。
白氏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双手拼命的抓着她的双肩,不住的摇晃她,试图让她清醒。
“你爹虽是巡抚,但这里离京城山高水远,这里随便的一方势力就能捏死你爹,你懂吗?
你爹他护不住你。
无论走去哪,都比被你爹将你拱手相让给外人要强的多。”
柴晚星心里害怕,但到底将白氏的话听进去了。
他爹不是第一次将她送给旁人了。
“娘,女儿走,现在就走。”
柴晚星给白氏磕了三个头,毫不犹豫的走出了门,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