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月不敢相信店铺地契到手的竟如此容易。
“咳咳咳。”
推开房门,厚重的灰尘迎面扑来,呛得她连声咳嗽。
看这光景,房间已许久未曾打扫过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和衣躺下。今日太过劳累,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实在是屋里太冷了,连一盆炭火都没有。
她索性起身,捧着暖婆子随意的逛着,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柴晚星的住处。
围墙雕梁画栋,覆盖着白雪,别一番趣味。
院内的红梅伸出墙头,与白雪相交辉映,冰晶娇艳。
她之前曾去过里面,装修奢华奢靡,实在是她那犀月阁所不能比拟的。
“喂,你们怎么能欺负人?”
“你是哪个院子的?看起来有点眼生?别以为你抱着一把剑就能出来吓唬人,想打抱不平吗?”
那个身材高挑,长相艳丽的丫鬟瞪了多管闲事的朱祈年一眼,转身又抱了一堆厚重的棉衣服蹲在地上在雪地里洗衣服的小丫鬟脚边。
“再偷奸耍滑,小心我告诉二小姐,定剥了你一层皮。”
闻言,那个洗衣服的小丫鬟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她没吭声,满是冻疮的双手僵硬的揉搓着衣服。
她快被冻僵了。
鞋子以及小腿全部浸在雪里,早已没有了知觉。
“你太欺负人了!”朱祈年被气的发狂。
那一堆衣服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并不是府里的,不一定从哪个角落里捡的。
破破烂烂,粗布麻衫,颜色参差不齐,根本就不是府里丫鬟小厮的衣服。
朱祈年晃了晃拳头,一拳头打在那一脸刻薄的丫鬟脸上。
当即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朱祈年拉着被欺负的一声不吭的小丫鬟站起来,并丢掉了她手里的衣服。
柴晚月跟着声音很快来到了水井边,一眼就看到朱祈年被家丁团团围住。
同他一起被围住的还有一个小姑娘,那姑娘背对着她,竟隐隐有几分眼熟。
“抓住他们,直接打死。”
“本小姐竟不知,一个丫鬟竟然能胆大包天到将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真是妄为。”
众人齐齐向声音的来处望去,看到柴晚月,惊的纷纷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惊喜,有人惊恐。
“你……没死?”
柴晚月似笑非笑的凝视她,讥讽不屑:“怎么?本小姐没有死,春枝很失望?”
春枝膝盖不受控制的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柴晚月冷哼,“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不到子时不准起来。”
春枝哆哆嗦嗦,还是咬紧牙关挤出了几个字:“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人。”
“哦?”柴晚月挑眉,有点不解:“你什么时候变成妹妹身边的人了?若我记得没错,你好像是我的丫鬟吧?”
春枝一想到二小姐,心里忽然就不怕了。
她挺直脊背,刚才的怯意也褪去了几分。
“大小姐出事之后,二小姐宅心仁厚,见犀月阁的下人可怜,便遣散了其余人等,只留奴婢和春泥二人在身旁伺候。”
春泥怒火中烧,愤怒的瞪着春枝。
“你说谎,分明是你……”
“大小姐,奴婢虽然以前是您的丫鬟,可是现在,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人。”
春枝打断春泥的话,语气里隐隐自豪。
“哦!那便继续跪吧。”柴晚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抬脚就要走。
春枝急了,脱口而出:“大小姐,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奴婢若是做错事,也应该由二小姐处置,您……无权干涉。”
柴晚月果真顿住了脚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她了然,点头。
柴晚月一个眼神扫过春泥,春泥立马心领神会,大跨步上前,快准狠的扬手。
“啪!”
“啊!你个贱婢竟然打我?”春枝捂着脸不可置信。
“咱们同是伺候主子的,春泥是贱婢,那春枝你又是什么?主子吗?”
春枝瞬间白了脸颊,被打的半边脸又肿又红。
“大小姐是嫡女,你倒是说说,大小姐怎么就处置不了你一个奴婢了?”
“奴婢……奴婢……是……二小姐的……”
“啪!”
又是一巴掌。
“庶出的二小姐在大小姐面前也不敢造次,你算老几?”
春泥打的解气,似乎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其余的下人,呆愣愣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喘。
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还是那么的有气势。
气势逼人,令尔等不敢直视。
柴晚月一行人转身要走,走至门口的时候,正好和刚归家的柴晚星迎面撞上。
柴晚星和贴身丫鬟白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趣事,看见柴晚月的一瞬,瞬间止住了笑声,脸立马沉了下来。
“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