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抢走我家牲口之前,我每天都会给牲口称量体重。”
柴晚月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朱刘氏急问。
柴晚月唇角微勾,这就存不住气了?
“若我家的老母猪和兔子还有鸡鸭比前几天重了,我家牲口吃了你多少粮食,我双倍奉还,若是瘦了,那就按市面肉价赔偿吧!”
此话一出,村民拍手称快。
若主家精心喂养,牲口断没有落膘的道理。
朱刘氏越来越心慌,腾的一下跳起来。
“不能称!”
“哦!为何不能称?”柴晚月反问。
“总之……就是不能称。”
“难不成……二伯母心里有鬼?”
乡亲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对着朱刘氏指指点点,鄙夷不屑的目光全都投在她身上。
朱刘氏找不到反驳的话,眼瞧着朱祈年不知道从哪干脆利落的搬来了一台秤,心里慌的一批,扭头就在人群中搜索她的主心骨。
“娘,娘啊!你快出来说句话!娘啊!”
她快速的在人群中寻婆母的身影。
此时,哪里还有朱老太太的身影,早在有人将称搬出来时,她就捂着羞红的老脸逃回了家。
朱刘氏心跳如鼓,在朱祈年和柴晚月一唱一和一称一比数时,被吓的差点昏了过去。
“十只鸡,十二斤。”
“嗯,瘦了五斤,需赔三十文。”
“一只兔子,一斤二两。”
“嗯,瘦了二斤,需赔一百文。”
“……”
“……”
“别称了别称了,我不要粮食了,我啥都不要了。”
朱刘氏霸占牲口三天的时间,她喂了多少粮食,她自己心里门清。
可经不起柴晚月这般闹腾。
否则,她可能会赔了粮食又赔钱,还得心疼的赔命。
“当真?”柴晚月惊奇的问。
还没有等朱刘氏回答,柴晚月又信誓旦旦的否决了:“不行不行,我刚才都说了一定会赔给你粮食,你且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能称完了。”
柴晚月言辞恳切的说完这话,立马又投入到了紧张的称猪环节。
朱刘氏惊恐的瞪着那头老母猪,然后“哇”的一声,穿过人群,夺门而出。
乡亲们哄堂大笑。
热闹看够了,人群如流水一般迅速撤退。
小院里又恢复了宁静。
朱李氏喜笑颜开,捧着朱祈年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孩子儿小小年纪就跟着镖队跑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高了,壮了,瘦了,黑了。”
朱李氏眼含泪花,很是欣慰。
“大伯娘,你咋越长越好看?”说着,他就伸手在朱李氏脸上搓。
“你这孩子……”
“咦?大伯娘你脸上搽了啥粉?咋一点也看不见满脸雀斑?”
大伯娘拍掉他的手,心道真是个二货。
她脸上的雀斑可是柴晚月用珍珠粉配名贵药材做成的面霜涂抹,才消失的。
那面霜可是侄媳妇儿专门给她做的。
当初朱刘氏也来讨要过,晚晚可是一点都没有给呢!
朱李氏摸了摸如今光滑细腻的国泰民安脸,洋洋得意。
“咦?那男的是谁?”
朱祈年惊讶的盯着站在门口那个神清貌古,鼻直口正,眉宇间隐约有一种气吞山河之魄,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的人。
最令人看之不忘的是那双眸若点漆的瞳孔,精气神足。
昨夜月黑风高,并未将那人的相貌看的分明,柴晚月心中惊叹,那人的相貌如此特别。
那男人穿着并不得体的衣服,手腕露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