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僻的胡同和热闹的街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同里,两个人影鬼鬼祟祟,交头接耳。
“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小姐,夫人说了,让小姐再忍耐一些时日,夫人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些说与我听。”
白桃面露难色:“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夫人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小姐安心等待便可。”
柴晚星一瞬间冷了脸,下意识的就要去摔东西,可……胡同里哪有东西摔?
她气的没法儿,使劲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咆哮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等待?让我怎么等待?”一想到她在柴晚月家里做粗使活计,每日里得不到清闲还要忍受她的冷嘲热讽,更有看不够的恩爱,心里愈发扭曲。
“让我投奔那贱人的法子是娘想出来的,娘说已经想到了办法,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想起这事儿,柴晚星心里就憋屈的紧。
本来她投奔柴晚月这事儿,虽然是为了逃避做妾,但还是存了恶心柴晚月的心思。
可事实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桃吓的瑟瑟发抖,紧贴着墙根不敢插话。
“算了,你回去告诉我娘,尽快想办法,我实在是一天也不想呆在乡下了。”柴晚星烦躁不已。
“嗯嗯,小姐放心,夫人已经暗中截了大小……晚月小姐的信,老爷不会知道您的下落。”
直到柴晚星拿了银子走远,白桃才长舒一口气。
其实上次二小姐离家出走当日,夫人就想了办法,派人在司马老爷耳边散布柴晚月小时候有大师批命,富贵冲天,儿孙满堂。
那司马盾也信了,可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还不断的向柴文强施压。
不过,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
回去的路上,柴晚月数次笑出了声。
每回扭头看板车上拉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就会再次大笑出声。
妮妮也满眼放光,拍着手掌咯咯笑。
唯有朱祈风一脸平淡,看不清是喜是怒。
“那个棒槌……竟然是你同窗,哈哈哈!”她又笑了。
呵呵!
“话说,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僵?”
朱祈风瞥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柴晚月,眼角也染了少许笑意,却并没有多言,他能说他和那个陶器是情敌关系吗?
不过,几年不见,那个棒槌的脑子是愈加不好使了。
这么明显的做局手段都看不出来。
那个姓陶的棒槌花了八十多两银子买了一头猪,人刚走,柴晚月立马和掌柜如事先说好的一般三七分。
卖猪老板分七成,她得三成。
朱祈风瞬间有一种,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错觉。
瞧瞧人家,只动动嘴皮子,银子都大把大把的挣。
柴晚月用只耍耍嘴皮子赚来的钱买了一头全场最大最肥的猪,俗称——老母猪。
最后,又买了十多只鸡仔和鸭仔,还把那个老婆婆卖的兔子全包了。
那女人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朱祈风掐腰拦都拦不住。
那叫一个郁闷。
但凡他说上一句阻止的话,那女人就会有无数种说辞堵他的嘴。
比如:“我花你的钱了吗?”
“这钱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哼!”
“啥,你对我花钱有意见?这可是我挣的钱,若我今日花的是你的钱,是不是更不得了了?”
人家说的对,不过她这般花钱大手大脚,朱祈风还是想说上几句。
可结果就是就因为几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某女人喋喋不休。
最后,他成功被她最后一句话吓的再不敢吱声。
“宝儿,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钱咱俩一起花。”
朱祈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果然不再说话。
就那样,抱着妮妮跟在她身后,看她大手大脚,花钱爽歪歪,花到忘乎自我的地步。
偏偏人家还美其名曰,“这钱来路不正,可不能放手里攥着,还是花出去我心安。”
于是乎,从牲口到吃食样样俱全。
快到村口时,牛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