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将透气窗吹得嘎吱嘎吱响,在这过分静寂的深夜显得尤为瘆人。
何远头皮发麻,感觉鸡皮疙瘩悉数站立起来,他下意识更加蹭近江谣身边。
超叔喃喃自语,“哪里来的风,吹得我还挺舒服的?”
何远:……
您老当然舒服了,简直跟回了家差不多吧?
超叔不知他心中所想,抬头看着灭掉的灯管,“这灯管怎么说坏就坏,肯定维修部那帮人偷懒没按章程定期检修,明天我得找负责人好好谈谈才行。”
(维修部负责人:你不要过来啊!!)
何远想象着维修部负责人的心理阴影,对对方寄予无限同情。
这时,一长形不明物骤然落在超叔眼前,超叔下意识一扯,扯下来一大截。
“什么玩意?!”
超叔低头端详着手里软软的东西,“咦,这怎么有点像是人的舌头啊?就是人舌头没这么长。”
“人的舌头没有,但鬼的有。”
江谣看着半空中被拔了舌头捂着嘴痛苦地呜呜的吊死鬼,都不知道该说同情还是什么。
超叔,就是个人才,不,鬼才!
超叔一脸的“你唬我,我才不信”的表情。
江谣指着他头顶,“不信你自己抬头看。”
超叔仰头,看见一个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身影,一片黑暗中,他轻松看清对方捂剩下的半张脸,“老李?!”
他瞬间愣住。
仰头看看老李,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面色大变将东西一扔,“鬼啊——”
老李呜呜呜,赶紧从天花板上飞下来,接住自己被丢出去的舌头。
看着囫囵将舌头往自己嘴巴里装的老李,超叔紧紧抓住何远,“妈呀,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太吓人了!”
何远感受着来自手臂的冰凉触感,神情微妙,“呵呵,超叔,您今天才知道啊,我可是早就知道了。”
超叔汗颜,“先前是我太武断了。”
何远既紧张又好奇,“您刚看见谁了?”
“就是老李啊,怎么远少,你看不见吗?他就在那里啊!”
超叔惊讶,指着前方还在七手八脚装舌头的老李。
何远只见一片漆黑,摇头,“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都看得见,远少你怎么会看不见?”
超叔脑子转了下,“啊,我知道了,你年轻人火力旺,时运高听不到鬼叫。”
老李再也听不下去,也不管舌头装没装好就在那里叫嚷。
“你t撞撒,你寄几不就撒骨马?”
(你t装啥,你自己不就是鬼吗?)
超叔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这说的什么玩意?”
老李被气死,“你就撒骨,装母族哟啥?”
(你就是鬼,装模作样啥?)
超叔依旧没听懂,忘了害怕忍不住摇头,“老李啊,你看你当初怎么选的上吊这条路子,搞得舌头都大了,话都说不清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老李顿时火气来,“害不系你害的,你扒的我时豆!”
这句超叔倒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