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冰雪舞身子一颤,神色痛苦地蜷缩起来。
在前面探路的血逸幽立刻转身,扶住颤抖地冰雪舞:“冰儿!冰儿你怎么了?”
“我......血皇的阵法好像增强了,他、他的气息对我影响......”“你现在是哪里难受?”
“好痛,全身都好痛......好像身上流的血都在密密麻麻的疼......”
说着冰雪舞又是一僵,她吐出一口寒气,身上竟隐隐出现雪霜,表情愈发痛苦。
血逸幽从未见过冰雪舞如此,有些手足无措,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慌了神:“冰儿,冰儿我该怎么缓解?”
“我体内的冰元素被强行激发,开始不受我控制了,我现在没有灵力能压制它。”
血逸幽抓住她的手腕想渡灵力,但很快想起自己又哪来的灵力。
没了修为的压制,大量冰元素在冰雪舞体内肆虐,他不敢想象她在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血逸幽刚要收回手,脸色却一变,他对血液向来敏感,所以感受到冰雪舞流淌的血液中出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来自他的父皇。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个字:血毒。
这种血毒,是血族的一种秘术,一皇一生只能施展一次。
他会把血毒种在想杀死或想控制的人身上,令其生不如死。
这种毒融在全身血液里,一旦血皇进行操控或是接触到具有血皇强烈气息的东西便会发作。
难怪冰雪舞会觉得身上的血都在痛,因为一旦发作,血液流过的地方就像被刀子生生划过一般,无法缓解。
除非——把血放净。
只是血逸幽记得,当年血皇种的血毒并不完整。他趁血皇回寝殿调息的时候偷偷将小女孩救出去了,所以不完整的血毒受到很多限制,这些年没能发作。就算发作了,也不该痛苦至此。
莫非还与这寒气有关?不过几息,冰雪舞的眉眼已覆了一层薄薄的雪霜。
“冰儿,你的寒气怎么会这么重?”
“我体内的冰元素会在受伤时失控暴涨,严重的话会延伸成寒冰蚀骨之毒。这种冰毒会产生大量寒气,本就脆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但是我隐隐觉得,我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毒素,使流在我身上的血变成了折磨。两毒相加,痛苦......也是成倍的......唔......”
冰雪舞喉头一哽,陷入了半昏迷中,显然是承受不住这双毒带来的痛苦了。
血逸幽把披风紧紧裹在冰雪舞身上,她的身体如冰一样凉了。
血逸幽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血涌了出来,尽数被喂进冰雪舞口中。
冰毒他无法缓解,但他却知道血毒可以通过施毒者直系血脉的血液进行缓解。
果然冰雪舞很快恢复了些许意识,模糊地叫了一声:“血逸幽......”“嘘,别说话。”
血逸幽弯腰背起她,继续往前走。
“你现在一定要试着调息,我知道会很痛很困难,但一定要提着这口气,不可以让自己睡着了,知道吗?”
“嗯,那你呢?”“我啊,当然是要把你送出去了,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到你的同伴身边。”
冰雪舞无力地趴在血逸幽的背上,看着他背着自己一点点走向出口,竟觉得这情景莫名熟悉,似是和脑海里一些抓不住的画面重合在一起,又无法清晰记起。
冰雪舞轻轻垂下头,细微的呼吸软软地打在血逸幽的耳边。
她是什么时候允许血逸幽的靠近了?是从什么时候接受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又或者,是什么时候习惯适应血逸幽这个人了?
冰雪舞无声笑了,血逸幽却察觉到了,微微偏过头问她:“在笑什么?”
“不清楚,就是觉得现在这个情景很熟悉,好像以前有过类似的。”
血逸幽精神一振:“那有没有想起什么?”“没有,头好疼,记不起来。”
血逸幽眼中的光亮又暗了下去:“那便不想了。”
“不过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待在这么个鬼地方共患难。”“是吗?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可以这么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