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舞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顿。
她身处黑暗,虽有了一些意识却无法挣脱,隐约觉得身边有人陪着她,气息很是温暖舒心。
不知多久,眼前光亮放大,她醒了过来。只是身边的气息消失,看来是离开了。
她抬眼打量四周,看这环境应该是在冰室。
室内没有其他人,只有冰封之愈正在缓缓运转,将蓝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
冰雪舞想起身,谁知手刚一用力,手腕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眼中划过一丝痛楚,但还是咬着牙坐了起来。
然而还未等她在做什么,胸口突然一闷,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冰雪舞痛苦地咳嗽着,嗓子如刀割般的疼。
门被猛然打开,光羽辰冲了进来,见冰雪舞如此忙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然后扶住她。
“雪舞你醒了!怎么会吐血?不是说醒了就没事了吗?”
冰雪舞摇摇头:“淤血而已,吐出来反而会好一些,你慌什么?”
光羽辰松了一口气:“都吐血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淡定。”
他给冰雪舞倒了杯水:“喝点水吧,听你这声音像是要被渴死了。”
杯子递到嘴边,冰雪舞有些不习惯地别开脸:“我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我可以自己喝。”
待冰雪舞喝完水,光羽辰又把药端了过来。
冰雪舞嘴角微微抽了抽:“你不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哪有?”“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都这样了,我照顾你一下还有错了?”“哪有先喝水再吃药的。”“......我之前又没照顾过人。”
冰雪舞把空碗递给光羽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昏迷多久?”
“天已经黑了,应该过亥时了,你都昏迷快两日了。我刚把碧璇劝回去,出去端个药的功夫你就醒了。”
冰雪舞顿了一下:“碧璇?”
“是啊,白日大家来看过你,后来都被我劝回去休息了。只有碧璇执意要守在这里,直到天黑了才肯走。你别说,我们都觉得她的脾气跟你挺像的。”
冰雪舞翻了个白眼,懒得怼他。
光羽辰笑了笑,知道她的状态还没有恢复,于是嘱咐了几句便让她休息了。
自己则是离开冰室,去告诉大长老苏醒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碧璇就过来了,见冰雪舞果然醒了一脸的欢喜,但很快又红了眼眶。
冰雪舞望着她哭红的眼眶心中突然一暖,眼中难得有了些许笑意:“傻丫头,我都醒了,你怎么还要哭?”
“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是你的错啊,我本就说了,我会保护你,答应了就要做到。”
碧璇被冰雪舞的话触动,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着冰雪舞郑重地说道:“雪舞姐姐,我想要拜你为师。”
冰雪舞因这突如其来的拜师有些发愣:“什么?”
碧璇见她这个反应忙补充道:“这件事昨天我和青叔说过了,等他回去会和我的父王母后说的,他们一向支持我的决定。”
“但问题是,我并没有收徒的打算啊。”
碧璇一把抓住冰雪舞的手,又怕牵扯到她的伤口没敢用力:“雪舞姐姐,我知道这个决定太突然了,但我是真心想拜你为师的。求求你了,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我这个人恐怕真的不适合当师父,我教不了你什么。而且我们没差多大,你怎么也该认一个资历很高的人来做师父......”
碧璇听着冰雪舞的话一点点垂下了头,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冰雪舞的手背上,令冰雪舞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碧璇抬头冲她笑笑:“雪舞姐姐你先休息吧,我知道今天的决定很唐突,对不起,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会努力的,所以接下来雪舞姐姐要做好准备哦。”
碧璇松开冰雪舞的手站起身,她转身将脸上的泪珠擦干,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光羽辰和大长老就站在门外,刚才的话被听得一清二楚。
见碧璇出来,两人面面相觑,直到听到冰雪舞叫他们才进去。
“两位还要在门口站多久?”“这就进来,这就进来。”
冰雪舞抬眼看光羽辰:“都到门口了也不知道进来,存心想看我尴尬是吧?”
“呃,这不觉得刚才要是直接进来太破坏气氛了吗......而且我觉得,收碧璇为徒,挺好的......”
话未说完,冰雪舞冷冷地瞥向他,光羽辰立刻闭了嘴。
“哪里好了?我不过是救个人,难道就要收徒吗?那以后还是别让我救了,不然一年后跟在我身后的徒弟多的不得一个屋都站不下了。”
光羽辰恐引火上身,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心里反复默念不关我事,病人为大。
大长老自然更不会多说,况且他也只是来看看冰雪舞怎么样,眼下看这架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便准备离开了。
只是到了门口,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了一句:“是挺好的。”
独留一脸黑线的冰雪舞,以及把“你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表情写在脸上的光羽辰。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碧璇所说,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当冰雪贝、雪南薰等一行人再来看望冰雪舞的时候,只看见光羽辰正愁眉苦脸地倚坐在门外。
月晗夕挑了挑眉:“我说,光大少爷在门口演什么苦情戏码呢?爱而不得,痴痴守候?你得进去让人家看到这一幕啊,在外面装什么深沉。”
“呸,一边去!我怎么可能会爱而不得?”光羽辰坐起身,开始诉起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