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崔赫熏自觉有点过于谄媚和做作,不禁有些羞愤,尤其是翟元礼的顾左右而言其他,让他觉得有种理解了之前翟元礼那些追求者心里的不满——那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翟元礼脸上不带半分嫌弃,没察觉他的忍耐似的,上好了药,迤迤然擦干净手指,应了声“我知道”,便换了红色瓷瓶,开始为崔赫熏进行身上的上药环节。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就像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崔赫熏见他敷衍,也不生气,只温声软语地问道:“元礼是不相信我吗?”
翟元礼手下动作不停,他指腹带药,轻轻按揉着那些暧昧淤青,“不是不信任,是我现在希望可以掌控局面,不这么做,我无法安心。”
“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要再说那些明知道我不喜欢的话了。”
崔赫熏将脸埋到床单上,静默着,脑中思绪却纷杂繁乱,满心愤懑。
【他还是不明白,那些话都是我的心声……】
【可那些心意好像在传达时,就被什么阻碍无形中过滤掉了?】
【明明无论我是否自由,都会像他期待的那样永远陪伴着他啊……】
【我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安心?】
【为什么这么难啊?明明我们是相爱的……】
翟元礼细心仔细地为他上完药,优雅地擦净手端起碗,将已经切好的牛排舀起,送到他嘴边。
崔赫熏微微抿了下唇,踌躇了会儿,轻声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翟元礼笑得如春水般温柔,他将手中的勺子颠着,搁在盘子边儿轻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