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自觉大脑里一片昏昏沉沉,仿佛被厚厚的雾气笼罩。
被迫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如同在他身体里奏起了交响曲,他现在不光是头疼,浑身上下都无一处骨头不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膝盖和腰部。
再加上那次次不落的药物,让他难以自拔却又深恶痛绝,沉浸在痛苦和快乐之间反复摇摆不定。
身子稍一动弹,那种酸、痛、涨的感觉,像是细密的针列成一排卡进了骨缝,只要稍作移动,关节腔就会发出使用过度的警告信号。
他撑着无力的身子爬起来,入目昏暗一片,无法辨别现在到底是白天亦或黑夜。
蜡烛已经燃尽,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遮光效果极佳,他只能判断得出来,自己还在昨晚那间屋子中。
翟元礼在床对面设置了一面镜子,但是他腰上锁链的长度并不能足矣让他够到——他昨晚就曾尝试过。
他被翟元礼抱着,按倒在地毯上,被迫昂起头去看镜子里倒映的那双人影。
【大概是布置房间之初,怕我打破镜子自杀吧。】
崔赫熏望着镜子不远处地毯上那片被打湿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那块长毛地毯被汗水之类的液体沾染后,又被外力碾压,揉杂成一团。
现在干涸后,成了一窝窝乱糟糟的毛疙瘩。
他视线向上移动,落到了镜子上。
镜中人唇因缺了水分的滋润,变得有些干裂。
原本该失去血色的唇瓣却因肿胀变得红润,唇角还有个不起眼的,大概是被翟元礼牙齿磨破的破皮部分,现在成了块发红的不规则小圆点缀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