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认得那架钢琴,是翟元礼十四岁时参加两年一届的国家比赛时,特等奖的奖品。
也是那场比赛,才让曾经的他追随着翟元礼,找到了方向。
翟元礼拉开鞋柜,给崔赫熏拿了双拖鞋。
翟元礼的家除了客厅这些散乱的乐谱外,其他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整个空间因着东西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崔赫熏拘谨地跟随翟元礼进屋,客厅的对面,也就是玄关的墙后是厨房。
但可能是翟元礼完全不做饭的缘故,用来阻隔厨房油烟进入客厅的玻璃拉门在没人在家的情况下都是敞开着的。
翟元礼走到靠墙的料理台,略一抬腿,半坐在了大理石台面上,他一只手撑着台面,略微歪着脖子,“刚才怎么没多待会儿,小可不是很可爱吗?”
“不是,我没有那种意思,不是她或者别人的问题,我没有想……”
翟元礼换了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抬起来虚握成拳,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崔赫熏颠七倒八的话打断。
这次他不打算做任何伪装,恶意的笑容教人毛骨悚然,仿佛他下一刻就会拿着把刀子划过谁的喉管似的。
翟元礼眼睛微微眯着,里面似乎燃烧着邪恶的火焰,视线像把利刃扫向崔赫熏的脸,“嘘——是不想做猎物吗?不过没关系,你也不用对她感觉到抱歉什么的,毕竟她每天都要换不同的猎物。”
翟元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不会在除了李惊鸿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表现出这面。
他从不会说谁的不是,像这种阴阳怪气地讽刺认识的人“夜夜做新娘”的行为,更是没有过。
但他在了解了崔赫熏的为人后,心里一直有个念头挥之不去。
他想毁了崔赫熏口中所谓的信仰,也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