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姑娘听罢满眼赞赏看着她,“娘子对经商之道,大有见解。”
随后迟疑:“只是不知这价格?”
“价格好说。”叶南书想了想,“我每日供楼里十斤的猪下水,收你们六百文可行?”
这价格已是同她平日售卖的价,拔高了一百文。
不过六百文对青楼这个销金窟来说,完全是笔微不足道的小钱。
萱姑娘再次迟疑:“六百文的价对叶娘子来说会不会太低了?”
叶南书又笑了笑:“姑娘且听我说,十斤猪下水你们卖二两一份,可卖五十份。定价由你们自己定,不过我要再从中收取三成的分成可行?”
换言之,青楼定价越高,她收的分成也越高。
不是什么大钱,反而还能给自己费尽苦心得来的楼里添名气,稳住生意。
萱姑娘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可行,我这就让人草拟一份协约,叶娘子签下,即日生效。不知叶娘子意下如何?”
“明日生效。”叶南书纠正,“姑娘得今日让你楼中人同客人简单提一嘴,宣传一番,明日再进行售卖。这样客人才会有期待。”
萱姑娘闻言面露笑容:“是我心急了,叶娘子说得正是。”
“姑娘一人支撑这楼,不怪姑娘心急。”叶南书浅笑宽慰,“只是不知姑娘可还好?”
久逢人关问,萱姑娘笑容一滞,眼底流露出感伤来,轻叹一口气:“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楼里姐妹都是早早没了家,我既然管了这楼就得给她们一个交代。”
“反正这张脸和这幅身子在,我总不愁拉拢人脉和钱财。”
听出她话下的万般无奈,叶南书也在心里叹气,可惜她自己都在这陌生的环境挣扎向上爬,她救不了所有人。
不过至少现在的萱姑娘应当比从前多了一份自由,不是旁人安排摆布,而是自己选择。
无言一阵,楼里的账房先生将协约拟好送了上来。
叶南书仔细看了一遍,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立即签下名字盖了手印。
萱姑娘为表诚意,提前让人取了六百文银钱交给叶南书:“之后每日第二日,我会将前一日的分成记好,同六百文底金一同交付给叶娘子。”
“那就拜托姑娘了。”叶南书眼眉笑弯了,“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娘子。”萱姑娘起身。
二人走到楼下,秋景策已然将东西购置好,站在小摊车边等着叶南书
。
萱姑娘见此场面,想着先前的场面,忍不住打趣:“叶娘子,我看这位公子对你很是不一般。”
“哪里不一般?”叶南书下意识回问。
虽然感觉秋景策这家伙确实有点奇怪,但叶南书只觉得或许是这人特别记恩,加上有点榆木脑袋,所以才如此。
她倒没感觉有什么不一般的,更没能理解萱姑娘口中的‘不一般’之意。
萱姑娘听后面上笑意更甚,这叶娘子怎的都嫁了人还如此不通情事。
默默打量了秋景策两眼,她又掩饰:“没什么,叶娘子总会明白的。”
将人送至门口,一个刀疤脸大汉迎面走来,目光直直看向萱姑娘,注意到她和秋景策。
秋景策一眼认出这便是那赌坊的老板。
那壮汉问:“哟,阿萱,这是怎么了?”
“肖哥,我同人谈生意。”萱姑娘轻声细语。
赌坊和青楼一向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