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号下午,被派遣至马卡非抓捕杜父的小队陆续返回东远
才刚回市局,褚酌夕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张局的办公室里,指着外边儿“哐啷”作响的动静冲他扬起眉。
杜父归案的消息一传回来,不管是对于外界或是市局内部,无疑都是一场巨大的轰动。
“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张局先前说的话还作数吧?”褚酌夕问,同时靠进沙发里,品了口对方给她斟的新茶。
“当然,东西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对于老局长说话算数这件事,褚酌夕是十分受用的,于是打算再送给他一些福利。
“格雷文·巴克利。”褚酌夕道,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以及一枚U盘。
“如今依旧替杜父运营着花园残躯的秘书先生,就在北洲泽卡城,不过这件事我并不打算管。”
她道,“我只负责抓住杜父,这些信息我拿着也是没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至于究竟要不要斩草除根,那就是你们市局的事儿了。”
“不过花园是一块儿大蛋糕,如今又形势萧条,所以我猜,即便你们不出手,周边虎视眈眈的其他组织也迟早会将它分吃干净。”
“至于究竟要不要利用这一点,趁机与其它三洲的政府联手,将国际上一些影响力较大的犯罪组织一同铲除,这还得看张局你的意思。”
褚酌夕笑了笑,抿了口茶,看起来无害至极,“毕竟这主意大,我也不懂,所以还得你们专业的人来拿。”
对于挑事儿…不,对于敢想敢做这件事儿,褚酌夕无疑是最大的行家,而张局此刻深有体会。
他垂眼笑了笑,就着滚口的茶汤小抿一口,“虽说刚承了你这小丫头的情,立马就问起这事儿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想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褚酌夕扬眉,不置可否,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局顿时沉声,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是胜券在握还是只是单纯的请教,只是道。
“如果你知道银鱼的真实身份的话,还请告诉我。”
褚酌夕闻言愣了一瞬,下意识的反应却还是让她选择了装傻,“张局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者摆手,又露出抹还算和蔼的笑,褚酌夕怀疑他会变脸。
“别紧张,我就是好奇。”他笑道。
“比起花园当中的其余四位,对于这个银鱼…你貌似很少提及他,甚至于在抓到杜父以后,也就是现在了。”
“呵呵…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状态,可事实上呢?却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流落在外不是吗?”
褚酌夕闻言暗里轻“啧”,她就说她讨厌有阅历的人吧?洞若观火,难蒙的很。
见她苦恼地扶住太阳穴,张局不免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褚酌夕始终不动声色,真是麻烦。
“银鱼此人吧…消息太少,我是真没法子。”她道,皱着张小脸儿故作愤慨。
“你说他这人吧,一来不负责花园的义务,二来百八十年也不露一次脸,名号摆在那儿就跟个吉祥物似的,我即便再了解花园也拿他没辙啊?您说是吧?”
张局闻言只笑,“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喽?”
“是啊!神出鬼没的!他们这些家伙这么狡猾!连你们市局都摸不到他的信息,我一个小女孩儿…能有什么办法…”
褚酌夕越说声音越小,倒也不全是心虚,她就是忽然想着,张局这么问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刻意了?总觉得是在给她下套。
然而下一秒,“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他忽然道,却并不说完,只是看向褚酌夕。
后者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老狐狸。
“既然张局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再说了,现在花园的人可都在您手里,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操心啊,您说是不是?”
她说罢站起身,摆出一副还算得体的笑。
“贺从云还在门口等我呢,我就不留下吃饭了,哎!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
三十一尸案于两个月后开庭,正值寒冬,连同犯罪集团花园的首要分子,两起案件一同审理。
褚酌夕没到场,或者说,打从杜父归案后的这两个月内,她就没再理会过市局的状况,俨然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便连朱新繁手下派来盯着她的小警员都被她请到了家里。
外面的雪太大,冷的很,孩子会冻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