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准能把人带过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即便不是面对面,他依旧能够感受到来自于陈思守话里的巨大的压迫感。
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不禁开始结巴,“会长,您也知道,对方是有名的经纪人,咱们一个新开的小公司,连个像样的…不,是连个艺人都没有,咱拿什么去跟人家去谈啊?”
“钱。”陈思守理所当然道。
“这…”对面沉默了一阵,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这…人家会以为咱们是搞诈骗的。”
陈思守闻言面上不禁一黑,“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儿吗?”
察觉到自家老板愈发冷冽的语气,男人赶忙对着空气摆了摆手,“不不不!您放心!会长!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把人挖过来的!”
“记得到时先找那个蠢得谈。”陈思守“啪”的一声儿挂断电话,再不想听他多说一句。
路喆站在一旁,听完了全过程,不禁微微皱起眉,“会长,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哪里不好?”陈思守恨恨地咬起牙,“好的很!”
“可是这样,褚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的……”
“人都跑了!我还管她气不气?你看我气不气!”
他像是被人戳着了肺管子似的,“腾”地一下站起身,扭头就走。
可还没两步又回过头来,盯着路喆,面无表情地恢复成以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话里森冷。
“你这几年跟着她,倒是变得能说会道起来了。”
路喆先是一愣,紧接着“扑通”一声儿跪下,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属下不敢!”
他跪在地上,余光瞥见陈思守黑色的鞋头冲着他的方向走来,只觉心脏都好似停了一瞬似的,紧接着便在这诡异的安静中猛烈跳动起来。
纵使这些年会长在褚小姐面前时而表现的十分鲜活,看起来倒是有血有肉的,可现在褚小姐走了,云巢素来冷面无情的会长却还是会长,他方才一个恍惚,竟也敢过问他的决定。
会长说的不错,他这三年跟着褚小姐,耳濡目染,确实开始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陈思守在他身前不远站定,沉默着冷冷扫他一眼,像是看什么随手可弃的物件似的,“再有下次,滚回仓库去。”
褚酌夕回到淮州已经有一星期了,过年家里亲戚多,特别是养父养母那边的,她待不惯,便索性跟李知遇在外面租了套房子住,抽空回去看一看就行。
褚酌夕很少有睡到大中午的时候,再晚十点钟也该醒了,这几天倒是例外,每天都得睡到李知遇专门来她房间喊她吃午饭才算。
她迷迷瞪瞪地去卫生间刷牙,刷着刷着睁开眼,偶尔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会忍不住吓上一跳,懒洋洋地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也是很久没这么不修边幅过了。
“中午做了你喜欢的可乐鸡翅,多吃点儿。”
李知遇把那几盘可以称作色香味俱全的菜全都往她跟前推了推,这是她拿手的。
她突然决定回来,也没跟李知遇解释,主要是这事儿也不太好解释,她又懒得扯谎,麻烦。
于是李知遇憋着一肚子的疑问,总觉得她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些天可劲儿的迁就她,就跟以前刚来淮州的那段时间一样,就怕她一声不响地跑了。
“我脸上有花啊,看我做什么?”褚酌夕一边用牙剔出鸡翅里的骨头一边说,声音含含糊糊的。
李知遇神秘地冲她笑了笑,“腾腾腾”几步跑到玄关,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你看看这个。”
褚酌夕随意的一扫,事实上压根儿就没看清,“怎么?”
“是家唱片公司呀!”李知遇雀跃地将名片直接举到她面前,“唐品双!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