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她的手,用力扣开其中攥的死死的帕子扔在地上,“我承认,昨天不该什么都不问就把你送回来,大哥跟我说了,说你是不小心被地毯给绊倒的,所以…”他指了指脸上的伤,“现在解气了吗?”
褚酌夕并不愿承他的情,“我不是不小心……”
陈思守的眼神阴狠了一瞬,用力捂住她的唇,“这件事,揭过去了,以后也不要再说。”
他牵起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下周五,我恐怕要回一趟东远,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可以,不过你得保证,会跟我回来才行。”
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面和椅背,弯腰将人儿困在身前,“说话。”
褚酌夕看着他,突然捏着他的下巴正了正,视线从渗血的嘴角一直流连到那双微浅的眼瞳上。
褚酌夕皱了皱眉,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他险些被人弄瞎的时候,她就该趁人之危,扣了他的眼珠子捐给别人,或是踩烂了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也不至于现在看着就觉得满肚子的遗憾。
“小鸟,眼镜没摘。”陈思守戏谑地笑了笑,即便他看出褚酌夕眼底的情绪,可喉结仍旧不可思议的上下滚动了两下,这很奇怪。
打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再到让她蓄长了头发以后,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堕落了的天使,让人碰也舍不得碰,可事实上她就是个什么坏事儿都干的小野猫,又倔又犟,就是按住了手脚也得回头咬你一口,半点儿亏也不吃。
就是因为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偏生自私又无情,干了坏事儿之后波澜不惊,朝你笑的无辜又灿烂,陈思守才会情不自禁的为她所迷,在这之前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为一个女人哭笑不得,气也气不起来的一天。
直到遇上褚酌夕,一只养也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堵上一双眼睛,也不过才留了她十年,不…压根儿都还不到,真是可笑又可悲。
见她面露疑惑,陈思守不禁耐心解释,“不摘眼镜的话,你要是忍不住骂我,我会从你的眼睛里看的一清二楚。”
褚酌夕闻言甩开他,垂下眼睫,换来陈思守两声低笑,又被他捏起下巴,“惹了我生气,也不来哄我,我还得挨你一拳,也就是你,没见过哪个像你这么当小情人的。”
褚酌夕压根儿不接他的茬儿,“陈思守,再帮我查一个人,好不好?”
“你说。”他今天温和不已,许是因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倒是没向她索要报酬。
“猞猁。”
她突然道,话语平静的仿佛是在呼唤他的名字。
她看见陈思守的瞳孔骤然收缩,神情不可避免的僵了僵,又立马恢复自然,了无痕迹的,如若不是褚酌夕十分清楚他一贯的习性,只是那一霎那的变化,没人能看的出来。
褚酌夕瞬间垂下眼,心如死灰,沉默了好一会儿,喉间的酸涩像是被小刀剌过似的,真的是他……
“我想知道猞猁的线索,可以吗?”
她说这话时压根儿不敢抬头,周遭没人说话,静到她可以清晰的听见胸口处狂跳不已的声音,像是要就此跃出喉咙,砸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所有的猜测,与她自己亲眼确认的结果终究是不一样的,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样儿的情绪。
是因为被陈思守玩弄于鼓掌之中数年,却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洋洋自得而带来的羞耻感?还是因为心里对他仅存的一点儿感激,也被陈思守方才那一瞬间僵硬的目光给生生撕碎?
或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了解陈思守,不确定若是捅破了这个事实,她的计划是否会就此告终?或是根本就走不出这里?会不会辜负了李知遇的期望?或是…根本就是恐惧于与陈思守的正面交锋……
恐惧?
褚酌夕心里不由酸涩了一瞬,原来她以为的,所有给予陈思守的甜头,都来源于她对他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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