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克莉特端着一个新的碗放在土坯桌子上,神色有些疲倦,对上薇拉菲尔的眼神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部落首领发现薇拉菲尔和柏克莉特认识之后,立刻相信了她的说法,叫人松了绑,并且允许她跟在柏克莉特身后。
离开那个审讯台一样的地方,薇拉菲尔跟着柏克莉特走在野草堆群中,帐篷一样的野草呈三角倒竖,杂草铺在上面当做遮风挡雨的屋顶,都会间隔3—5英尺供行人走路,这些草堆圆顶屋的坐落并没有什么逻辑或者顺序,甚至可以说有些杂乱。
薇拉菲尔收回打量的视线,又朝柏克莉特望去,她的背影看上去不再高傲,头发也没怎么打理,看上去就像是年迈的老人一样。
「你离开了弗黎帕克,过的就是这般日子?」
柏克莉特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走着,进了一个帐篷后将她新取的碗放在土坯上,薇拉菲尔也跟了进来,事实上就算她不跟进来也能窥见全貌,这是一个缺了一面的圆锥形居所,可以说这是一个没有门的房子。
薇拉菲尔余光又瞥见别的草堆圆顶屋都没有门,并且没有门的一面全都朝着一个方向。
柏克莉特没有出声打断薇拉菲尔打量的目光,只是用瓷勺搅拌着碗里的药,曼德拉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十分虚弱。
「曼德拉昏迷一个月了。」
柏克莉特冷不丁开口,薇拉菲尔这才看过来。
「可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柏克莉特又沉默了,只是不停搅拌着手里的药。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一勺勺舀起药送进曼德拉嘴里,黑色的药灌进去,又从嘴角流出来,吃进去的少之又少。
「曼德拉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薇拉菲尔决定先放下自己的问题,寒暄两声好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月前他突然昏迷了,那个时候我们刚到这里。」
薇拉菲尔点点头,又听见柏克莉特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
「我们快有五年没见了吧。」
「你看上去很年轻,我们不像是一样大的人。」
薇拉菲尔心说,她不过在空间站玩了一个多月,仅仅是这样就跨越了五年的时空。
「你确实更适合去联姻的,活到现在,我很佩服你的。」
薇拉菲尔想打听些什么,但柏克莉特好很快像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要一口气说完好像才能平复她平静面貌之下的波涛汹涌。
「离开弗黎帕克之后,巴德瑟开始追杀我们,起先我们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我才想起来他是一个权利最高点,他想做什么全凭意愿,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我们妨碍到他了。」
「这五年来我们总在逃亡的路上,见过不少人不少景,一切都很好,两年前,我去过千岛了,他们说你四年前就和伊莱秋希拉结婚了,我没记错的话,是那个懦弱的男人吧?」
「倒也算得上合适了,毕竟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又厉害,还有自己的主见,只要他听你的,那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当初是嫁给谁了呢?好像是那个哥苏福林,不过前两年我听见风声,他有了个儿子,不过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我嫁给他那一生可是草草结束,也没有生下孩子。」
「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两年前我死的那天,我专门去千岛打听关于你的事,民间的传闻太少了,只说你和伊莱秋希拉伉俪情深,即便在争夺王位的期间他也不留余力地想让你开心,让你四处去玩。」
薇拉菲尔直觉不对,听着她的话觉得有些对不上号,只是心里有个隐秘的猜测,这一定是普莱奥希尔他们的手笔。
「算了,我问这些做什么。这些年我和曼德拉东躲西藏,做什么他都没有丢下我,我很感谢她,即便我们最初的合作带有各自的目的,但巴德瑟在追杀我们的时候不留余力,大量魔法师对我们围追堵截,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但别的我都会。」
「我想我确实有些天真了,我原以为就算我自保不了,但我一身本事,难道会没有用武之地?有些可笑了,我几次落入危险境地,根本自顾不暇,全是曼德拉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