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莱奥希尔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这会儿太阳不大,但她觉得很刺眼,忍不住上前拉上窗户。
「公主殿下,凡科达在更衣处找到一只手环,貌似是王妃殿下落下的。」
「王妃?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拿上来给我,随我去王妃的宫内等着她。」
普莱奥希尔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东西,草编的环串在银手镯外面,树枝已经干枯了多日,看上去像是刚做出来几天的。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她这番出去……居然是给人办丧事去了?」
薇拉菲尔被问完话也心情不佳,提着裙摆就上了马车,她打算回去看看那本百科书,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周到,第一步就是先了解这一切。
车马平缓行驶,薇拉菲尔昏昏欲睡,她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从牧场赶回来了,才打了个盹儿,马车突然停下,推背感的冲击推醒了薇拉菲尔。
她掀开帘子,却瞧见普莱奥希尔走来,手上拿着的,正是布鲁斯交给她的手环。
在牧场里,桑芙洛米和薇拉菲尔交谈时,布鲁斯突然醒了,端着一个盒子出来了,将里面的两封信和手环交给了薇拉菲尔,于是她将两封带有各自署名的信也带了过来,手环被她戴在手上。
薇拉菲尔盯着那个手环,摸向自己的左手,那里确实空荡荡。她心中不免紧张起来,手环怎么会在那里?
等到普莱奥希尔扬着笑走到她面前她心里才放下紧张。
也对,她还不知道……
还是等等吧。
过段时间再告诉她,等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再告诉她吧……
「看看你!你的手环落在我那里了。」
「哈?这就是你着急忙慌拦截我的马车的原因?」
「当然不,原本打算去你那里等你,但现在我有事情要去做了。接着!」
普莱奥希尔站在车窗下向上轻轻抛了一下,薇拉菲尔直接伸手在空中戴上,然后迅速缩回手。
「身手不错。我走了。」
普莱奥希尔转身准备走了。
「嗯。」
听见这样冷淡的回应,普莱奥希尔有转回身面对着薇拉菲尔。
「嗯哼?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吗?」
一旁的两个侍女弓着腰将木板背在身后组成桌子,另一个人搬来一把椅子,普莱奥希尔坐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托腮。
「好吧。你去做什么?这么着急?」
「哎,好没意思啊。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冬天快来了,我要去见一见驻守在边关的林发德伯爵了,去慰问一下可菲娜,谁叫哥苏福林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总是惹是生非呢!惹了什么事父亲就知道让我出面!」
她没好气道,「顺便提前感受一下冷空气,提前淋一场雪,你要跟我一起吗?我带你认识一下可菲娜,她可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可菲娜?有所耳闻……」
「嗯?怎么,你出去一趟也听了她的传闻?」
「不……是你父亲,刚才和我说起来她了,说哥苏福林曾经喜欢过这样彪悍的女子是他瞎了眼,被她迷了心智,所以那天才会那么鲁莽地对待我,恳请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薇拉菲尔和普莱奥希尔皆是起了鸡皮疙瘩,互相“咦额”了一声。
「就和你说了这个?」
「当然不,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好像我真成了他儿子的老婆一样,这不还没成吗?他的思想真是……嗯……啧……哎……」
「我也说……有时候都不愿意承认,他怎么生出我这样美丽大方的女儿的!」
四周的侍人们听了这句话几乎要弯成360°,哆哆嗦嗦不敢吱声。
薇拉菲尔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当然,你又不是他生的,你是你母亲生的。」
普莱奥希尔愣住一瞬间,随后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不说了,真走了。」
「嗯。」
薇拉菲尔放下帘子意味不明地舒缓了一口气,马车这才继续行进,二人的马车交错着远去了。
接下来一整天薇拉菲尔都躲在房间里看百科书,外头的人也不敢准备晚饭薇拉菲尔也不去叫,她觉得这些人做出来的吃食实在不合她的口味,实在是让她想念起米饭的好了。
「但也不能饿着啊!」
「可真是难以下咽啊!」
「人是铁饭是钢!」
「吃上去真像是袜子上长的蘑菇!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薇拉菲尔对于晚饭这件事产生了纠结的神色,毕竟她中午就没吃饭。
虽然容念安说其实他们没有什么必要吃饭,但她就是觉得不吃饭胃里空空的,让人难受。
「偶买噶!」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整张鹿皮,将百科收起来,叫来外头的人给她寻来针线,拿起剪刀手起刀落就将鹿皮裁成几片。
身旁的侍女低垂着头不敢看那张鹿皮,这块鹿皮是连着头一起剥下来了。
「怎么了?害怕?腿打颤的声音有点太大了。」
「害怕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们原本的主子没有打过猎剥皮吗?」
薇拉菲尔头也不抬地,瞧着鹿头里空空的骨头。
「好没意思,也没人接我的话。撒奇呢?」
「撒奇姐姐被陛下召见回去了……」
薇拉菲尔应了声,将那块像WiFi信号一样的红色石头从后脑勺往前塞,然后又固定鹿嘴的位置,缝住了,下方则中空,可以从这里摸到这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