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启元抚着胡须笑道:“鄙人只在青云轩二层楼,实在称不上阁老,二位小友言过其实了。”
太傅这话看似谦虚,实则自傲至极。青云轩共有三层,每上一层楼都难于登天,宁启元身居中层已是大古文臣可望不可即的位置。他于社稷并无突出建树,凭借辅佐秦奉安多年才攀上了二层。由于水分过大,他一直被其他青云轩大学士暗地鄙夷,如今一朝受捧,他自然要把这名头拿出来炫耀。
付函没机会混入这三位大学士的谈话中,但也难能保持清醒。他听完宁启元的话,差点没乐出声——太傅压根没把其他俩大学士放在眼里,明明彼此的年龄差距不过十岁,居然叫他们“小友”。文松涛方才还称呼他为“宁兄”,太傅也这般不给面子,直接跨人辈分,实在是太过好笑。
“呵呵,听闻文华堂今年在殿阁排名比较靠后啊。”李瞻阳皮笑肉不笑道,“文华堂的同僚可要努力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叫遵仪殿赶超了不是?”
遵仪殿侧重考究礼仪,在书本知识上的造诣属殿阁之底,因此总被其余殿阁大学士轻慢。哪怕付函在场,李瞻阳也不在乎当面出言讽刺。别说付函还只是侍读学士,就算是遵仪殿大学士来此,李瞻阳照样不放在眼里。
文松涛被李瞻阳一语戳中痛楚,他捏着茶杯冷笑道:“今年文华堂做的都是编纂并修缮史书的工作,一时半会见不到成效也属正常。倒是集贤阁今年出奇活跃,属官们递交上去了不少革新的提案,多数都被圣上痛批了回去,被采纳的倒寥寥无几啊。”
二人句句带刺,你一句我一句地含沙射影,从对方的学问、门第、工作单位直至父母亲族,乃至祖上十八代都内涵了个遍。宁启元居中静坐,淡漠地听着身旁二人吵嘴,全程未发一言。
“未时已至。”
秦奉安放言下去,所有人皆是噤声。
他的坐席在嘉贵妃身侧,是个正好能环视整个会场的好位置。此时他负手站立在桌案后,将会场内的一草一木都尽收眼底。
“太后慈爱,为贺娴妃生辰,特举办赛诗会庆祝。”秦奉安说,“如今在场的诸位,彼此既是亲眷,也是知交,无须什么繁文缛节开场。现在由寡人宣布,赛诗会——正式开始!”
“啪、啪、啪......”
苏斐然又遵从条件反射鼓起掌来,然后十分有既视感地面露尴尬,将双手讪讪地收回袖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