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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第六十五章 看清世界的真相后....……(1 / 2)

2005年12月25日,圣诞节。

在遍布基督徒的韩国,圣诞节对这个国家的国民来说是充满庆典的日子,街道上到处都放着庆祝圣诞的音乐,各大教堂在这天都会举办各种免费为民众发放食物祈福的活动。

这天是个好日子,在如此美好的日子里,姜南柯在接受检方的.....询问?

三前天落地首尔的姜南柯,自下了飞机见到就等在停机坪上的教授后,便开启了白天跟教授在一起,晚上被教授安排进首尔大校内宿舍的日子。理由是她需要毕业答辩,作为名人,知名艺人,教授表示他必须对学生要求格外严苛,才能防止未来或许会有媒体又搞一出什么,艺人享受学校特殊待遇啥啥的污蔑。

干嘛,之前发生过啊,教授担心学校声誉怎么了,不可以吗?

那有一个教授担心,就有第一个啊。每一个教授对艺人的要求都非常严苛,都为了防止她作弊,禁止她出学校,合理合法,她是我学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警方要求艺人协助调查?你们有正式公文吗?检方同意了吗?检方同意了,有批文了,按照法律规定,协助调查的意思是,我方可以申请律师,这总没问题吧?

结束了三天的‘毕业答辩’后,姜南柯在法律系今年校委会代表的教授,也就是当年刘嘉熙的直属教授的陪伴下,后者作为律师,跟当事人一起抵达中-央地检。

然后呢?然后行驶公民所拥有的沉默权,保有最基本的人权,只要姜南柯不想说话,在律师的陪伴下,她有权利什么都不说,直到24小时的扣留时间结束。

今早十点,就是法律限制的24小时扣留时间结束。检方申请延期,延长至48小时。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到明早十点,在法律范围内,姜南柯就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了。

检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姜南柯和此案有关,首先时间上她就有超过一万五千人作为时间证人,还都是泰国人,她在案发之时,包含案发前一十天,她都不在韩国。

如果证人的范围可以无限扩大的话,在这一十天内举办了三场海外演唱会,中途连在韩国转机都没有的姜南柯,所有行程公开可查,她人始终在国外,至少有超过四万人可以为她作证。

那在法律的界限内,检方能以‘协助调查’为由,扣留姜南柯的极限就是48小时,超过这个时间,哪怕只有一秒。律师也可以反向投诉,检方违规。

从事发到现在,姜南柯都被保护的很好。

四天前在停机坪接她的教授,只是拍拍她脑袋,说了句‘无妄之灾别放在心上’,之后对方跟学生聊的都是,我还打算在逼逼你,出点真正的好作品出来,现在就要放你走,怎么想都不甘心,要不你读研吧?

前三天在学校待着的学生碰到的每一位教授,都是在试图忽悠她,你要不要读研,或者干脆考博?来当我学生怎么样?

教授们传达出来的意思很简单,让学生不用担心都是小事,很容易解决。以及,不出意外,你今年就能毕业了,毕竟我们在‘毕业答辩’么。

到第四天,见到了自己的‘代理律师’,这位教授连什么‘不用担心’都没跟学生兼当事人说,就让小孩子多带点零食,不然那里面没什么吃的,到时候会很无聊。

第一个‘24小时’确实挺无聊的,那位负责询问她的检察官,见到‘律师’得先给对方行礼,这位是姜南柯的校友,也算是学长,是教授的直系学生,见到老师当然得行礼。

他们的‘询问室’还是很正常的,光看屋内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看起来好像很严肃,但他们一帮人进去了,教授就从公文包里掏出零食让小姑娘吃,气氛一下就不严肃了。

隔着桌子坐下的律师和两位检察官,聊的话题是如今的司法体制是否过于落后,讲述的话题十分高大上,姜南柯九成九都没听懂,就在边上吃薯片来着。

一大包家庭装薯片吃了得有三分之一,姜南柯渴了,想喝水,抬头刚说了个‘我’,就被三人齐齐盯上,让她默默把话吞回去,自己动手去扒拉教授的公文包,她记得自己买了罐装咖啡塞里面的。

检察官一号看着翻包的小姑娘,“既然开口了,随便说点什么?”

检察官一号刚想跟上,律师先敲了敲桌子,“我们是依法配合协助调查,你们连杯水都不提供啊?这可是侵犯公民基本权利。”

已经把咖啡从包里掏出来的姜南柯,此后就一个字都没在说过。事实上没有人警告或者提醒过她,能不能开口,亦或者最好闭紧嘴巴。大家好像都有种无言的默契,彼此分工明确,各自干各自的事,一如刘嘉熙再也没有给姜南柯打过一通电话,乃至于一条短信。

第一个‘24小时’唯一有点难熬的就是,姜南柯得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过她以前站着都能睡着,也无所谓啦。律师倒是有个躺椅,躺在躺椅上还盖着小毯子的老先生看‘学生’羡慕的小眼神,让她别做梦了。

“我这是‘师长的优待’,那孩子(刘嘉熙)没跟你说,现任厅长都是你学长,这把椅子是尊师重道的象征,你就老实趴着吧。”老先生熬了一天也有点疲惫,打了个哈欠,对三位学生拜拜手,示意自己要睡了,让他们都安静点。

下巴垫着胳膊的姜南柯默默扭头,看向对面的学长们。学长们的待遇跟她一样,都只能坐在桌子边上,学长甚至不能睡觉,他们头顶还有监控呢,四个角都有监控,睡毛球。不过这已经是第三批学长了,他们四个小时换班,每组两个人,原计划应该是想‘熬鹰’。

被‘熬’的小鸟打了个哈欠,困,但是睡不着,这房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亮,哪怕闭上眼都感觉亮度太曝了。律师有眼罩和毛毯,姜南柯啥也没有,就很悲催。

坐在左边的学长大概是感受到了学妹的生无可恋,默默伸手,把他面前的烟盒往学妹那边推。姜南柯眼睛盯着那个烟盒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一咪咪心动都想伸手了。右边的学长突然咳嗽一声,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突兀。

姜南柯就把脑袋往胳膊里一埋,睡觉!

迷迷糊糊睡的很不安稳的姜南柯,在早上九点半被教授推醒。老先生不想熬了,太累,给她换了个律师,这位姜南柯很熟,自她早年去找金融系教授询问投资的事情后,就作为她代理律师存在的学姐。

学姐成了姜南柯的新律师,学姐问自家前辈,“你们要申请延期吗?还是我带人走?”

已经又换了一批的检察官表示,“延期批文都下来了,待着吧。”顺带一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律师微笑脸,“我们睡过。”

此话一出,屋内其他四人,姜南柯、检察官的搭档,还没走的教授,以及被震惊的检察官一号本人,都看向勇猛的女律师,你在说啥?

女律师对那位倒吸一口凉气的男检察官说,“你申请调离这个案子吧,我们有开房记录,按规矩,你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我是主要负责人!”男检察官叫。

女律师微笑,“我知道啊,所以我在发现你有点眼熟后去查了我的开房记录,来之前也是带着我们曾经的开房记录来申请,你调离这个案子,还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都没有姜南柯此时想吃瓜的心情重要,你们司法圈的操作那么神奇?只要能保护当事人,律师有一万种方法对得起她的佣金,学妹可是她的大客户,闹呢,这姑娘每年律师费的支出都快赶得上一个小型企业了!

第一个‘24小时’开始后,姜南柯专心吃瓜,学姐就是那个给她喂瓜吃的,她不用开口,只要用眼神表达询问,然后竖起耳朵听八卦就行。

学姐很是轻松的在检察官们又换了一批之后,轻描淡写的讲出,当年学习压力太大,酒精和尼古丁已经无法让她彻底放松了。作为未来要法考的人,当然不可能选择违法的发泄渠道,那合法的发泄压力又足够快速不会耽误学习的方法,就是找个人‘运动’一下。

学姐有很多一起‘运动’的伙伴,多到她本来已经不记得前面那个被换走的检察官了,但这不是看着有点眼熟么,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态,去查了自己的开房记录。

这一查,哎嘿~惊喜就出现了,先搞掉一个负责人立个威。

律师小姐姐的立威行动很成功,新换的两个检察官,面对律师肆无忌惮的在‘询问室’聊八卦的做法,屁都不敢放。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也想吃瓜。

不过无所谓啦,总之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到第一个‘24小时’结束,也只有十一个小时。

姜南柯都熬过前面三十个小时了,心态很轻松,趴在桌上,准备再睡一觉,明天她就能出去了。

门就那么突兀的被推开,两分钟后,检察官换了一批。

新出现的这两人明显不对劲,不管是从气场还是从表情都看得出来,很不对劲。

其中一人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丢向律师学姐,“你自己判断,让你的当事人开口,还是我们来问。”

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整个人也很放松的律师小姐如今变了坐姿,先看了姜南柯一眼,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明白她压根什么都不懂,就边翻开文件,边跟自己的当事人解释。

“某个重症监护的人可能醒了,提供了新信息,那个信息或许造成了案件性质的改变。”

隐约懂了事情不妙的姜南柯动作慢吞吞的往律师那边靠,做出自己也要看文件的表现,等着桌对面的检察官们会不会制止。

桌对面的两人冲她笑笑,左边的那人说,“监控已经关了,你想不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正在翻动文件的律师小姐警觉的抬头,“你们什么意思?”

右边的人示意,“你先看文件,现在不是走程序的时候,不然倒霉的是她,待在我们这对她才安全。”转向姜南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递过去,“你可以给赵贤敏打电话,他会让你信任我的。”

姜南柯微愣,这是传说中的诱供套路吗?看向律师学姐。

学姐抬手示意当事人先等着,等她看完文件。

律师翻动文件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五分钟,就把厚厚一叠文件推到姜南柯那边,示意她看,自己则是对另外两人说,“我需要打通电话,门要开着,我就在门口打,没问题吧?”

前面给手机的那位检察官伸手,示意律师自便。

姜南柯就这么翻开了那份文件,轻飘飘的一叠纸,厚到承载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国家机关真的想做事的时候,在韩国司法领域拥有独特权限的检察系统,什么都查得出来。

他们查清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姜南柯不能再沉默下去的原因。

关于张美妍的故事,自她遇到朴景龙开始,就即迈入了天堂,也坠入了地狱。

两人的初期没什么好聊的,一方求财,一方要色,仅此而已。男方有非常极端的性-癖,并不是这个故事的核心,女方表现的非常乖顺才是这个案件的重点。

女孩子太乖了,男方的做法越来越过分,能称之为恐怖故事的开端在于,女方为母亲守灵的那个晚上,就在灵堂之上,殡仪馆的员工给出的证词,灵堂里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姜南柯看到这里干呕了一声,生理性的,反胃。

已经打算电话回来的律师学姐给学妹点了根烟,塞进她嘴里,等她缓过来接着看。

灵堂之上的恐怖故事是一切后续的起点,不久后,女方通过疑似偷盗精子的手段,人工受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男方的。

确定怀孕后,女方购买了大量毒-品,创造了一次集体‘投-毒’事件。其中还包含了,她拍下姜帝圭和李秉宪的照片,威胁姜帝圭,想要他成为姜南柯新电影的制作人。

这是整个案件第一次和姜南柯扯上关系。

随后,男方抢救成功,并在清醒后对其母亲表达,他是遭人陷害,他不吸-毒。其母半信半疑,逼供女方,女方晕倒,被查出怀孕。孕期第一十周,男方母亲利用羊水检验,确定孩子的DNA同男方吻合,基于男方-性-功能受损,男方母亲为保孩子,要求女方和男方结婚。

男方其家族成员大多并不清楚内情,只因男方母亲以幼子即将结婚为由,召集家族成员,举办派对。

当晚,女方投毒。

男方直系亲属,其中包含父母、爷奶、外公外婆、兄弟姐妹和其伴侣共十人,心脏中刀,失血过多死亡。同属于直系亲属但年龄不满十四周岁的侄子、外甥和表弟、堂弟,均被切除性-器官,重伤八人,其中五人不治身亡。依旧属于直系亲属,但不满十八周岁,均为女性亲属,共七人,被割腕放血,轻伤。

还有一十位跟男方并无亲缘关系,可能是为男方家庭服务的服务人员,除两位男性同样是心脏中刀失血过多而亡之外,另外十八人,都只是中毒昏迷,轻伤,已然全部救治。

这其中有一位特殊的死者,是一位纵火自焚的孕妇。

当晚,男方家别墅失火,物业报警,警察初步判定,女方是那位孕妇,已然身亡。

当晚,女方的唯一联系人就是姜南柯。

这是姜南柯跟此案的第一个联系。

而如今,已确定死亡的孕妇其DNA跟女方并不吻合。也就是说,张美妍从已经死亡的嫌疑人转变为了极其可能还活着,同时携带男方家里的大笔财物逃逸的嫌疑人。

以上,从事发至今不到五天,检方什么都查出来了,国家机器非常给力。

国家机器的象征告知被牵扯到此案件的姜南柯,“此前张美妍是以死亡判定,你跟这个案子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都无所谓。全死了,也没人能说什么,你充足的证据,证明你和此事无关。”

“但现在张美妍极有可能活着,案发时,你是唯一跟她有过联系的人,并且你连续拨打了她三通电话,第三通电话通话时间哪怕只有短短的三秒,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你们很可能是共犯。或者说,你极有可能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打算,那你至少也是从犯。”

“你现在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

律师学姐沉下脸敲击桌面打断检察官的话,“我的当事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光这点你们什么通话记录就不能作为证据。”

“基于嫌疑人跟我的当事人属于同一个职业,再考虑娱乐行业的特殊性,她们可以因任何原因进行日常的、简短的联系。这不能作为什么共犯的证据,还什么从犯?谁主张谁举证,疑罪从无,你们不要给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