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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二十六章(1 / 2)

都已经成为恋人了,那合约自然是签了?并没有。

纯得不能再纯的初吻之后,尹遥夕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感觉脑浆都能雾化从头顶冒出去,太羞耻了!

双方恋情关系定下了,李正宰就再也没说过什么签约的事;有了‘一日’,尹遥夕反而急着想把签约的事讲清楚,她不可能签约的,她今天来的原计划是告别初恋,从来也不是签约。虽说现在初恋不用告别改告白了,但签约也是不可能签约的。

怎么看都是个恋爱脑上头的妹子,经历过初吻后整晚都不再状态,李正宰一边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一边又隐隐不太适应她这种可爱。说实话他们其实没认识多久,他对她的印象更多源于梦中人,她的很多小习惯跟梦中人都很像,可梦中人并没有那么....纯情。

不管怎么说吧,妹子很纯情,李正宰就怕进度太快会吓到她,发现跟她聊天她时常走神后,提前买单送人回家,到楼下了,小姑娘犹犹豫豫的看着像是不舍得离开?

男朋友眉眼含笑,等着陪小朋友玩一出‘你先走’or‘不嘛,你先走’的常规桥段。

女朋友笑不出来,她感觉自己河还没过就想拆桥很不合适!她现在说不签约算个啥?可她现在要是不说,以后更找不到机会说吧!

怎么看都是恋爱脑上头的妹子,犹豫许久到底还是说了,说,“我如果不跟你签约,你会跟我分手吗?”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的李正宰愣怔片刻,继而笑开,“当然不会,可你为什么不跟我签约?”

微微松了口气的尹遥夕揪着衣角无限心虚的撒谎,“我....爸不同意。”

未来岳父突然登场,李正宰再次愣住,妹子你怎么看都是在说谎,我是拆穿还是不拆穿?

新上任的男朋友选择不拆穿,到底才上任一天,慢慢来呗。男朋友含笑安慰女朋友说不签约也没事,随后看着落荒而逃的女朋友,多少有些想笑,小朋友还真的是...过于纯情了。

无限纯情的少女跟男朋友分开半小时后就出现在夜店里,尹遥夕不想来的,可她原以为她会失恋,死活拖着学姐陪她一醉方休,包间都定好了!甩了男朋友仗义相陪的学姐还在包间等着她,酒水果盘都点好了(包间有最低消费限制)她不能放学姐鸽子还让学姐买单吧,那就太不是人了。

进了包间就被学姐怼了一杯烈酒过来的尹遥夕连退三步,双手护在胸前对学姐解释,我没失恋,相反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要洁身自好!我男朋友还是个名人呢!

学姐先是懵逼,接着是抱着她尖叫,那可是李正宰!等两杯酒下肚,冷静了,发现问题了。

摸出手机谷歌的金文君看着影帝的出生年份,再把手机怼到学妹面前,“你们这个年龄跨度......”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会疼人啊!”尹遥夕一把抽走她的手机,“他还帅呢!”不准学姐说男朋友不好!

金文君没有说对方不好的意思,她就是想起来,“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年纪很大的帅大叔?我记得你跟我抱怨过不少次什么变|态大叔啥的。”

还真抱怨过不少次的尹遥夕尴尬一秒,“那不一样!”

一不一样的金文君也随便她,单纯是想确定,“你是喜欢他那个人不是喜欢他要跟你签约这件事吧?”

“你才喜欢他的钱!”

“我哪有说钱?”

再度卡壳的尹遥夕瞪学姐,给学姐逗笑了,她也跟着笑,笑着同学姐说实话,“我没打算跟他签约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娱乐圈,当艺人太坑了,一家经纪公司社长在商言商跟我聊合约很坑还有得解释,赚钱么,不坑别人自己怎么赚。可在李正宰对我有好感的情况下再重头去看他跟我聊合约的过程,这里面就很不对劲。”

学姐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你是指,假设他对你的好感是真的,为了博得你的好感,合约就不会坑你,怎么都应该为你考虑。而在他已经为你考虑的前提下,合约还那么坑的话,就代表艺人的真实合约可能更坑?”

果断点头的尹遥夕就是这个意思,“他一个经纪公司社长应该不至于就为了签我搞□□,可这恰恰就代表了,他身处的环境让他默认,他之前跟我聊的合约已经是非常棒的合约了。合约你是看过的,你觉得那合理吗?”

看过合约的学姐撇嘴,“那点钱你与其当艺人还不如来我们公司,我年薪都抵得上你合约金,他还一签就要四年,吸血鬼啊。”

这两人在尹遥夕大一就认识了,两人不是一个系的,学姐是中文系的。在学妹语言小天才的身份展露头角前,学姐才是教授的心头好,尹遥夕跑了几趟中文系,教授喜欢她,连带学姐也跟她见了不少次,双方逐渐熟悉,学妹的第一份兼职还是学姐介绍的呢。

彼时学姐刚读研,如今学姐已经是在职的博士,入职LG,证书多、学历高,还在读博,年薪比新人演员的合约金也差不了多少。事实上尹遥夕如果只是单纯的新人演员,她的合约金是远低于学姐年薪的,这不是有特殊照顾么。

在韩国,艺人没爬到一定的位置就是个普通的职业,远比不上大企业的员工待遇。当然了,爬到高层是另一回事,可爬上集团高层的话,同等级艺人依旧是个普通职业,不管是谈钱还是谈地位,依旧比不上同等级的集团高层。

尹遥夕不认为新上任的男朋友是吸血鬼,她认定那个圈子的环境有问题,当发现李正宰对她有好感时她简直惊呆了。听到‘告白’后,她当下的惊愕只有一小半是他居然喜欢她,更多是愕然于,娱乐圈还真是个天坑。

自从看过合约一直都劝她赶紧跑的金文君,面对之前跟她说跑不掉了,现在看来是真跑不掉的学妹忧虑,“你应该不会恋爱脑上头,进而签约?”

“我都有点后悔恋爱了。”尹遥夕一声长叹,“果然那么多人反对办公室恋情是有道理的,恋人就不应该跟工作牵扯。”

学姐喷笑,“之前你非拽我出来喝酒,我还当你爱得多深,结果人家告白了,你反倒不想恋爱了?什么毛病?你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啊,他真的很帅。”

“就看脸?”

“不~是!”

尹遥夕想了想,端正坐姿,背打直肩膀放松,收着下巴含羞带怯的瞟了她一眼,连忙垂头闪躲视线。

学姐....“你搞什么?”

“就....他教的。”尹遥夕跟学姐说影帝超帅的,“我们团出了个新本子,我演个暗恋男主,爱在心头口难开的羞涩少女。前几天我们聊起这个剧本,他就当场给我演示羞涩少女。虽然舞台上跟镜头前的表现有一定的区别,他动作太抓细节镜头能捕捉到,但舞台下的观众看不清晰得从大荧幕看才能有感觉,但这也很帅啊,你不觉得这很帅吗!”

并不混话剧社的金文君没感觉,但好像可以理解,“类似你还刚入学,他直博了?”

“类似我刚保研他博士在读。”尹遥夕表示差距没那么大,反正就是,“真的很帅!如果不跟我聊合约就更帅了!一聊合约,我不是感觉他在坑我,就是怀疑他智商有问题。再不然是,他以为我智商有问题,才会签那种合约。”

在读博士摸着下巴思索,“听着像是你崇拜他的某项技能而不是喜欢他。”

在读研究生眨眨眼,“崇拜跟喜欢有什么区别?”

“初恋啊?”金文君刚说完反应过来,“对了,你就是初恋没错。”

初恋妹子怀疑自己被鄙视了,学姐也没说太多,初恋么,谈恋爱啊,崇拜也好喜欢也罢,有兴趣就先约着,只要智商不掉线,初恋找个有经验的反而比没经验的好,就当提升经验值了。

学姐和学妹最后一起AA了账单,因为酒没喝多少都存起来了,学姐想着存的酒应该是她会来喝完,就不让学妹请客。

两人出了包间还在掰扯到底应该谁付钱的事,迎面走来的大部队让尹遥夕站住脚,大部队的领头人之一是变|态大叔,看见人她就想起来,麻蛋!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呢!

大叔目不斜视的冲他们这个方向来,眼瞅着要擦肩而过,尹遥夕没忍住,叫住对方,在学姐和对方人群组团意外的视线下,问大叔方便聊聊吗?

郑宇盛垂眉沉默片刻,再抬头时跟身边的人说声抱歉,再看尹遥夕,去哪聊?看她愣住,转身招手示意她跟上,她没地方,他有地方。

跟大叔走前,尹遥夕对学姐比划了个电联的手势,学姐问她‘十分钟?’,她回‘差不多’,学姐懂了,站住脚没跟上去,准备等十分钟后给她打电话。

单聊的场地没啥特别的,另开了包间。

尹遥夕想速战速决,进了包间都没坐下,就跟刚走到沙发边准备坐下的大叔讲,“可能有些冒犯,我想跟您确定一下,您对我....是不是....”

“为什么想确定?”郑宇盛反问她。

那就是确定了,尹遥夕继续说,“我跟李正宰在一起了,网上说你们关系很好,我认为有必要跟您说一声,希望以后您别再来找我,不然.....”

这大叔三不五时就出现,到底是碰巧遇见还是特意蹲点尹遥夕其实不太能确定,类似今天的巧遇时有发生。介于对方应该不至于搞跟踪那么弱智的操作,她就当巧遇吧。不论之前巧遇多少次,她希望以后别巧遇了,就算巧遇也当看不见最好。

郑宇盛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坐下,点了根烟,再幽幽冒出一句,“你说的李正宰要是我认识的李正宰,那他有女朋友,我见过他女朋友,你.....”

“等下!”尹遥夕扬声打断,“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女朋友!”

一手加着烟,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的郑宇盛望着天花板,声音还是幽幽的,带着寒气,“你听不懂?”

尹遥夕听懂了才会打断他,“不可能!”

“你都说我们关系好,关系好的人见过对方的女朋友,有什么好不可能的。”郑宇盛抽了口烟,对着天花板吐出烟柱,长长的一条,直冲屋顶,“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郑宇盛不愿意相信兄弟会骗他,四年前他做过一个很古怪的梦,美梦还是噩梦说不好,就是梦而已。梦中人在现实里出现了,他先是楞再是惊,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欣喜,最后是想靠近又不敢的踌躇。

梦境里的他是被按在猫抓下的老鼠,任由梦中人把他搓圆捏扁,肆意玩弄,唯二的两次反抗,都带去了更糟糕的结局。第一次是丹麦,第二次是华盛顿。

在丹麦的那次,梦醒后的郑宇盛能理解梦中的自己为什么会拒绝对方,他们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互相纠缠;在华盛顿的那次梦醒后的郑宇盛不理解,梦中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梦中的自己一边笃定尹遥夕不在乎跟谁上床,一边却在乎尹遥夕可以随意跟人上床。梦中的自己笃定李正宰跟尹遥夕什么都不会发生,却会恐慌,他们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梦中的自己脑子好像出了问题,明明是他遇到事就去找军师求助,却会嫉妒军师永远有办法解决。梦中的自己脑子出了大问题,明明知道李正宰只是在帮他的忙,他却还是无法忍耐名为嫉妒的魔鬼啃食心脏,想彻底断了他们的可能性。

梦醒后的郑宇盛完全不能理解,梦里的他为何不跟着李正宰赌一把,赢也好输也罢,又能怎么样呢?梦中的自己害怕李正宰会赢,赢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哪怕他和尹遥夕结婚了,他们依旧什么都可能发生,之前尹遥日也结婚了,李正宰从来也没在意过。

梦中的尹遥夕对李正宰有兴趣,很微妙的兴趣,郑宇盛看见了,还作为提线木偶亲身经历,尹遥夕对李正宰的兴趣之大,后者永远有办法让前者感兴趣。

梦中的郑宇盛自赌局的开端就活在恐惧了,为还没发生的一切恐惧,他的理智告诉他不会发生,李正宰不会那么做;心底里名为嫉妒的魔鬼却在他耳畔私语,那是尹遥夕,一旦尹遥夕有兴趣,哪个男人跑得掉?何况,李正宰真的会跑吗?

梦中的自己被魔鬼附体干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让梦醒后的郑宇盛再见到梦中人,惊惶大于惊喜。

梦醒后的郑宇盛不想同梦中人再有任何牵扯,可他忍不住,抓心挠肝,像一只看到骨头的狗,脑子就随着掉线了。

郑宇盛没跟李正宰说什么梦中的事,那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跟个神经病一样。他也从未想过李正宰可能跟他患上一样的病,没那个可能。

假设李正宰同他做过一样的梦,那他会想方设法跟尹遥日断开联系,就算断不掉也会渐行渐远,而不是维持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尹遥日跟李正宰其实已经有些疏远了,但那不是兄弟做了什么,只是感情淡了而已,也那么多年了,也该淡了。

郑宇盛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兄弟隐瞒了他,他们做过一样的梦,经历过一样的事。他更愿意相信,李正宰找了个玩伴,小朋友好骗,上当了。尹遥夕对上李正宰,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在,都很好骗,都很容易骗。

很不容易骗的尹遥夕让郑宇盛说清楚,“他女朋友是谁?”

“尹遥日。”

“....谁?”

郑宇盛嘴角微勾,掏出手机谷歌之后再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调转屏幕,让她自己看。疾步上前的尹遥夕抓起手机先看到的不是‘情敌’长什么样,而是情敌的来头有多大,进而怀疑.....

“他跟财阀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新闻报?!”

“你都说是财阀,怎么会有新闻报。”

尹遥夕哑然,扣紧手机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你最好没骗我!”

叼着烟依旧望着天花板郑宇盛只回了她一句,“需要我打电话把他叫出来当面对质吗?”

心底一沉的尹遥夕已经信了,咬着下唇不说话。郑宇盛一根烟都抽完了她还是不说话,那根烟灭在烟灰缸里,他起身隔着茶几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兄弟的号码,按下扩音,同兄弟说我碰到尹遥日了,她身边带着个小的,你要过来吗?

“不用,当不知道好了。”

“行。”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尹遥夕就抄起手机砸向墙壁,这帮人恶心的她想吐!

之后?没有之后了。

墙角的手机残骸让郑宇盛点燃了第二根烟,这间屋子就剩他一个人了,他面前现在有两个选项。一是他现在就走,让这件事在这里结束;二是他等着,等尹遥夕回来。

那女人一定会回来,那个如今无法凭借家世的优势去报复李正宰的小姑娘,一定会回来用另一种方法报复李正宰。你既然敢让我当小三,我就敢绿了你的方法。

梦中的女人不止自家兄弟很了解,郑宇盛也很了解,了解她性格里所有恶劣的部分。更了解她的直线条和有仇必报,还是当场就报,都不会隔夜的,她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忍这个字。

尹遥夕忍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才忍住没打电话给恶心的男人骂得他狗血淋头,她不能那么做。那么做风险太大,对方和她的地位不对等,想报复得徐徐图之而不是猪突猛进。

学姐和学妹又回到了包间,这次学妹什么都没说就是不停的灌酒,喝得又急又快,给学姐都看傻眼了,连声问她怎么了也问不出答案,只能舍命陪君子,不就是喝酒么,喝!

喝到酒精上头,尹遥夕就不想忍了,她是没办法当场搞死渣男,可她能当场报复回去啊,你敢绿我,我就还你一片青青草原的绿回去,睡了你兄弟!

醉鬼跌跌撞撞的往另一个包间走,走回了遍布蛛网之地,盘踞洞穴的蜘蛛张开怀抱等待猎物入怀,但他什么都没做。一方面是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打算做,另一方面是尹遥夕被拉住了。学姐还有理智,学姐没疯,学姐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当学妹发酒疯,连声跟艺人道歉。

艺人脾气很好,不止没怪她们,还担心两个小姑娘喝醉了不安全,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家,先送的还是尹遥夕。两人一起把尹遥夕扶上楼,交给脸都黑了,但还记得要多谢两位照顾自家孩子的尹爸爸。随后才是送学姐回家,送到小区门口就行。

这辆车最后停在尹遥夕家楼下,郑宇盛还在等,等小姑娘酒醒后,怒火更甚的报复。他很确定尹遥夕没醉,那孩子能在后座装睡就是没醉,她醉了不是这个样。

尹遥夕还是醉了的,醉到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有李正宰,有郑宇盛,还有那个叫尹遥日的女人。第二天醒来,梦中的一切支离破碎,她头疼欲裂,记不清梦境倒是记得李正宰是个王八蛋。

第二天醒来,尹遥夕先要面对的是亲爹的教训,还有妈妈的唠叨,指天立誓再也不喝酒才勉强从家里逃出来,到了楼下就见到了王八蛋的兄弟,白眼一翻扭头便想走,一步跨出去又想到,这变|态是不是喜欢自己来着?

倚在车前的郑宇盛望着小姑娘背着光像他走来,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让他跑,都在发起警报,都在警惕危险的靠近。可他等了许久,等了四年亦或者更久,他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