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沉默的江风,每多停留一刻,李隆业心伤就重一分。
他逃也似地离开了。
月下孤影,好不凄凉。
变故来得太快,从她遇到沈顾行,再到李隆业杀将出来,好像只是转眼之间。
如今人去楼空,只她一个人仍留在院中。
大明宫偌大的宫城,没有了李隆业,便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大唐朝千里疆土,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她担心沈顾行的伤势,却无从探听消息。
她惶惶然出了殿门,封常青竟然守在外面。
有一丝慰藉,涌上心头。
她说:“出宫吧。”
封常青自来听江风的话,立刻点头。
俩人一前一后,也不说话,趁着月色,出了望仙门。
封常青见她走的不是回江府的路,既不问也不说话,只是如护卫一般,紧紧跟着。
江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胡乱地走。
竟然到了花兮楼,那是她曾和关山云喝花酒的地方。
今年上元节,她因为吉安县主故意刺激,又惹情伤。
关山云和她同病相怜,便于花兮楼喝得酩酊大醉。
她直接喝到失忆,还是被关山云扛回了家。
她推门进去,要了两间客房。
回头对封常青说:“这么晚回家,必然惹得他们相问。我们在这将就一晚,明日一早…”
没等她说完,封常青便说:“姐,王爷的那一剑,刺偏了。沈公子被抬出去时,我看了眼伤口,也不深。皇宫中,太医的医术又很了得,沈公子定无大碍,你放宽心吧。”
江风终于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话。
她天然觉得,封常青的话,是可信的。
封常青又说:“姐,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去探听沈公子的消息。”
江风说:“不论是什么,都先告诉我!”
封常青郑重地点头。
江风没点蜡烛,和衣而卧。
中秋圆月,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
第二日一早,江风听到封常青叫门。
打开房门时,映入封常青眼帘的,是一副苍白倦容,黑着眼圈,眼睛格外大,也格外明亮。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便说:“姐,沈公子无事。宫中的厉害的太医,全都出动了,都说并无大碍,只吉安县主不放心。”
江风心中稍安,又问:“那他现在呢?”
封常青擦着汗说:“太医虽说沈公子无大碍,但也得需要卧床休息,陛下便下旨,他留在宫中。可沈公子也忒固执,太医包扎换药后,非要回沈府。而且倔强的很,也不用人扶,自己一路走到望仙门,才坐马车。”
江风急得一下子哭出来,道:“他这样做,又是何苦?”
江风已经了然沈顾行的想法。
因为昨夜之事,不管是李隆业还是吉安县主,都会对俩人严防死守。
他们之间决计没有再沟通的可能。
他定然知道江风的焦急,所以才想到,通过那样笨拙的行为,告诉江风:我没事,你放心。
江风合上房门,终于不可抑制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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