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亥时,李隆业和沈顾行两人才出来,一个面色铁青,一个面色苍白。
身上都沾着血迹。
江风赶紧安排人给俩人净手,洗漱。又端上准备好的饭菜,俩人一致摇头,表示没胃口。
危机解除。
李隆业和江风住在行宫。
沈顾行和关山云住在客栈。
四人两分,背向而行,渐行渐远。
沈顾行蓦然回首,来路萧瑟,万千悲凉。
李隆业不愿骑马,江风就同他坐一辆车。
车内空间幽闭,李隆业身上的血腥味越发浓烈,江风知他今日厮杀,也是九死一生。
便抚着他脸上的伤,关切地问:“疼吗?”
李隆业不回答,只拉着她的手说:“那宅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你若反悔,我可不依你。”
江风知道他仍介意沈顾行,担心误会解开,她又生出别的心思,便说:“我这人,最是一根筋。事已至此,遗憾虽有,但却从不后悔!”
李隆业听女孩掷地有声,反倒懊恼自己患得患失,捏酸拿醋,只得拥她入怀,说:“对不起。”
江风不知道这三个字因谁而说,更不知因何事而说。
她说:“王爷,我们再做一个约定吧。”
李隆业说:“好。”
男人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这么乖觉。
江风单刀直入,说:“彼此坦诚!王爷能做到吗?”
李隆业长叹一声,说:“世间痴男怨女,有多少因误会而生!日后,我们聚少离多,若还不能一片赤诚,天长日久,总有疏离的一天。”
江风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李隆业的大手又加重了力气,江风不觉束缚,还在怀里伸出双臂,环住了李隆业的腰。
李隆业低头在她额上轻吻,然后说:“小滑头!给本王灌下迷魂汤,要问什么?”
果然被人家一眼识破。
江风埋怨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要等我求你,才肯说。”
李隆业扣住她放在腰上的手,说:“齐宣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呢?也只有这时候,才肯与我亲昵一点。”
江风被他点破心思,含羞带怯地往回抽手。
李隆业自然不放。
江风自知体力不敌,也不再挣扎,问:“王爷可否告诉我,那郑喑为何偏要杀了你的夏迎春?”
李隆业神色到底严肃起来,说:“他说是成安指使。我瞧着,不像。”
江风说:“沈…沈顾行说太子截获了朝中内应的信函?”
李隆业说:“与朝中的联络,都经李重福和郑喑之手,张灵均负责结交拉拢江湖人士。郑喑先是咬死了成安,但成安如今幽居,他也不能自圆其说。便又攀咬太平公主。”
江风“腾”地坐起来,说:“绝对不会是公主!”
李隆业被唬了一跳,伸手揽过她的头,问:“为什么不是?”
江风说:“王爷说话别说一半!上一次终南山截杀公主和这次叛乱的,都有大批江湖人参与,我不信这里面没有关联!”
李隆业点头道:“被你杀死的头目,是张灵均的结义兄弟。”
江风问:“难道截杀太平公主也是谯王所为?”
李隆业说:“张灵均这样招认了。”
江风思索着,摇着头,说:“不对,不对。”
李隆业也说:“郑喑说他们的内应是太平公主,李灵均却说他们截杀的太平公主。”
江风愤然道:“公主何其无辜,所有人都要来攀咬一通!”
安知后来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刀剑相向,不是这些人推波助澜的结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