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51章 偷香窃玉(1 / 2)

公主府负责洗澡的女官一定接是满级的专业水准,一顿揉捏搓按将江风伺候得飘飘欲仙,悠然在一旁看傻了眼。

沐浴后的香膏是桂花味的,寝衣是舒服的云锦,床铺柔软还有太阳的味道,罗帐低垂,蜡烛吹灭,世界一片黑暗,她在无尽的黑暗里,沉沉睡去。

不知几时几刻,有一人摸上床来,带着秋夜的凌厉和一身的酒意。江风困极了,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软绵绵用不上力,她细细簌簌地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凭着感觉向来人刺去。

对方似是轻笑一声,一把抓住了女孩的皓腕,“嗯?用我送的匕首防身?”

是李隆业!江风像被魇住了,睁不开眼,说不出话来,胳膊也不听使唤,她用力地伸手去推,手指却碰到了一处冰凉的柔软。

李隆业声音带着蛊:“别动。”

江风皱着眉,急得香汗淋漓,嘴里呜咽着什么。李隆业见这副可怜样子,伸展长臂拿了桌上的茶壶,也不用茶杯,直接茶壶对嘴倒了些进去。

江风如饮甘霖,咕咚咕咚地喝了。李隆业笑意更深,又倒了两次才算。

江风感觉好些,慢慢睁开眼,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李隆业。

“这一定是梦。”江风呢喃道,李隆业却一字一句都听清了。他侧着躺下来,看着女孩朦胧的眼神说:“我入过你的梦吗?”

江风艰难地点了头。

她们遭遇李重俊那晚,她梦到他骑马向她奔来,一边奋力扬鞭一边大喊“江风!江风!”

他们之间原本只有很短的距离,黄骢骠明明速度极快,她也一直在原地挥手,可就是到不了身边。

那一人一马就像一直在跑步机上,不管多快都是原地踏步!她无奈地放下手,马蹄声和一声声的“江风”渐渐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条巨大的音波冲击着她的心脏,直到她满身大汗的醒来。

她原来并不一直视自己为洪水猛兽,少女春梦终归有了他的影子。江风此时长发倾泻,他捡起一绺,无意识地在手指上缠绕,“那个梦一定不美妙。”

江风苦笑,又点了头。

“这个梦呢?”男人不甘心地继续问。

“嗯?”女人已经思考不过来。

“我又进了你的梦。”男人解释。

“这是……噩梦。”江风似醒非醒。

“这不是噩梦,你放心。”李隆业声音低沉。

江风拿睡眼瞧他,露出怀疑的眼神,男人却在迷离的目光中生出“媚眼如丝”的感觉。她的眼睛里好像伸出了又细又软的丝线,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地勾着他的心,他重重地呼了口气。

“你走我才放心。”

李隆业放下缠绕指尖的那缕头发,大手覆上女孩的侧脸,温柔地摩挲着。

手心温暖柔和,江风的警觉在抚摸下渐渐消弭,醉意和困意又重新席卷而来,她勉强睁着眼睛,抬起胳膊在两人之间虚划了一条线,“不走…可以,别…别越界!”

“好!”

“发誓…我不信你…”

“嗯!我发誓……”

“如果越界,你们父子兄弟霸业难成,李隆基…永远…做不成皇…帝。”

“……”

江风没有等到李隆业起誓,就坚持不住,复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鸳鸯玉佩不见了,江风真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梦。她光着脚,在床前来回踱步,连褚颜进来都未发觉。

褚颜看她脸色煞白,惊讶道:“没休息好吗?脸色这么难看。”

江风绝不敢将李隆业夜探闺房的事说出来,只得强打精神,“我没事,昨夜喝多了些。”

两人说着,外面鱼贯进来一排侍女,江风像人偶般被安排洗手、净面、抹香膏、着妆、梳头发、换衣服,她心里想着别的事并未在意,褚颜却被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伺候惊住了双眼.

早餐十分丰盛,那些糕点小菜不止味道俱佳,模样也俊俏,江风却食不知味。

江风住的望月楼同太平公主居住的正殿距离很近,饭后便被宫人引着去见太平公主,褚颜并未受邀,所以去找了如晔和若锦。

江风半路遇到李隆业,他倒像没事人一般,还一本正经地同江风打招呼。江风气急败坏但又不好发作的表情还让他不道德地笑出声来。

江风快走两步与他同行,声音极低但又极凶狠,“还我!”

李隆业无赖状尽显:“不还!”

江风见他明目张胆地耍无赖,心里气极,但仍和颜悦色道:“那玉佩对我很重要,还请王爷…”

李隆业一拢衣袖,“不就是定情信物吗?我看着不爽,已经扔掉了!”

江风气红了脸,质问道:“凭什么!”

李隆业云淡风轻:“凭我不喜欢。”

又凑近低声道:“凭我昨晚…没碰你。”说到后来,已极尽暧昧。

江风想到昨夜同榻而卧,终是有些难为情。她后退一步,晓得让他退还玉佩难如登天,便弃了求他的念头。

转而讽刺道:“你不喜欢?那王爷可要做好准备了,让您不喜欢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说完也不要玉佩,转身就走,李隆业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犹如铁锁挣脱不得。

“什么意思?”李隆业面容阴鸷,眉毛上都沾着怒意。

江风回视:“字面意思!”

她见李隆业不肯罢休,扬着无名指上的尾戒,“无名指中有一根血管与心脏相连,它寓意着爱人之间心心相印。香积寺最灵验的姻缘树上挂着我和宜业的同心锁。我们约定了要在清川共度余生……”

江风望着李隆业越加阴郁的眼睛,挑衅地说:“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和他彼此信任彼此深爱,笃定要相伴一生!任什么鬼祟伎俩都不能拆散!”

李隆业定定地打量她激动、潮红的脸,面露讥讽,“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祟伎俩吗?那些肮脏的手段但凡用上一二,你也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意思?”江风反问。

“你就没想过,昨夜怎么睡的那么沉?是不是四肢百骸全无力气?外间的女官是不是也忒迟钝了些?本王又怎么上了你的床?”李隆业淡淡地说。

一连串的发问像是一记记当头棒喝,江风全身寒毛耸立,似有冷风吹得后背发凉。

她原本只简单地认为李隆业凭本事闯进内室很容易,她原以为醉酒不能自已……但细细想来那种感觉确实与醉酒不同。她和李隆业说话的声音并不算低,但外间的女官算上悠然有六七人,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并进来阻止……

江风脸色惨白,错愕地望着李隆业,眼睛里写满了疑问、恐惧、后怕。

“是……迷药?”江风试探着问。

李隆业无奈地叹口气,双手背于身后,避而不答:“昨夜情形,若不是我手刃了那歹人……”

江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李隆业欺身上前,揽过她的腰,继续补刀:“这才是鬼祟伎俩!”

“王爷请自重!”

江风闻声望去,沈顾行疾步过来,一把拽过江风,冷声道。

李隆业不以为意,敛袂淡然道:“昨夜沈公子与吉安对月畅饮,相谈甚欢,没得冷落了佳人。本王与阿风相识一场,总要关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