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虽然嘴上说着浪费,可是吃起来都毫不客气。因江母腿伤未愈、江风喝酒险丢小命不能饮酒外,江老太、江父并佐、佑及绯都喝了酒,也算其乐融融,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江母虽然行走不便,还是亲安置了江风歇息。回到主屋时,孙嬷嬷已在江父跟前回话了。向江母进来略一行礼,又继续说道:“老爷、太太,我瞧着王爷是对我们姑娘动了心思……”
江母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孙嬷嬷这么说,还是一阵心惊,急急地问道:“这几日阿风在邱山,我们几次想去看都未能成,没……没做下什么丑事吧?”
“夫人别怕,这自是没有的。别说咱们姑娘是个守礼的,我看王爷也是发乎情止乎礼,除了……除了亲密些,从未见其他逾矩。”
在邱山时,孙嬷嬷顶着李隆业带着刀子的眼神,巴巴地当了十几天的电灯泡,此刻当面再复述山中情形仍有不安。但她也知道江母心急如焚,只得扭捏着将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了。
孙嬷嬷下去,江父的茶已经凉透。夫妻二人无语对望,江父先叹气道:“你和佐儿此番入京,尽快回绝沈家儿郎吧。”
江母见江父已动了心思,便耐着性子低声劝道:“老爷,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以阿风的顽劣不堪,那王府如何能入的!若她能像阿兰阿绯周全懂事,我也敢去求那泼天的富贵!可我只是担心她的性子惹出祸来,到最后连累家里!要早知道如此,我就是拼着绯儿怨我恨我,也要早早定了阿晦。”
“我又何尝不知那王爷齐大非偶绝非良配,可事到如今,我一个九品小官人微言轻不说。就是王爷此刻强娶了我们……我们怕也只有受着的份……”江父道。
江母见江父不为所动,又软软地道:“阿风素来主意大,你只瞧她同元和婚事上所作所为就知道。那时她才多大?九岁上吧?知道我给她定了元和,抄起剪子就铰下来一大绺头发,若不是孙嬷嬷拦着……哎,经过那事,我竟也不敢强压着她定亲。便一直拖到现在,却没想到托黄了顶好的一门亲事。”
江父听了也颇感怀,坐起来道:“那丫头看着温和,可在大事上却一点不含糊。可姨姐家哪能比得上王府,元和也难及王爷之万一,阿风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江母道:“我看未必。阿风与王爷见面不过一两次,一次是在阿兰的宴请上。”
江母见丈夫坐得直了,正侧耳认真听着,便又道:“第二次是在酒月楼。悠然说当时王爷把他们都撵出来,单留了阿风在里间,俩人聊了有大半个时辰。那时候王爷也许就动了心思,阿风素来聪敏又岂能不知?可她对那事只字未提,就连着吕嬷嬷和悠然也被她唬住,没露出半点风来。巧的是,她一直抗拒同元和的婚事,可自见了王爷后就应了下来。各人有各志,我看她即使嫁给元和,也不愿嫁王爷。”
江父怔住,半晌才道:“她一黄毛丫头,哪里懂其中的厉害关系。若照孙嬷嬷所说,王爷人品贵重,对阿风的话也有八九分是听的。这样的人来做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姨姐家的亲事她耍些性子我不怪她,可若王爷真的看上了她,是我家求都求不来得福分,我怎会由她胡闹!”
江母从未见江父这么坚定,她从来几句话就能转圜丈夫的心意,今日磨破了嘴皮依然不为所动。
可见富贵在前,其他的都要靠后了。
但江母也不是轻易认输的性子,略一思忖便柔声道:“这些年也是我惯坏了她,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可老爷既然已定了主意,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才好。不然以那丫头的性子,若真铰头发做尼姑去,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搞不好亲事没结成,倒得罪了上头。”
江父想江风素来行事,也觉得她真能做出那样的事,心中也不由得一紧,但仍强硬道:“她要反天了不成!”
江母趁热打铁道:“她不管不顾,我们却要顾及全家。”
江父头大,抚着眼眶道:“今天小李将军也说王爷只把阿风当作妹妹,并未说死,且走着瞧吧,有别的机缘也说不定。”
江母目标达成,只要江父心有怯意,不上赶着去巴结王爷就可以了。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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