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犹如夜幕下倾泻的瀑布,肆意地覆盖了大半张面容,仅余几缕光线透过发丝的缝隙,勾勒出那双深邃如黑洞的眼眸,眸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阴冷与绝望。
“在这茫茫世间,竟无一人能救我吗......而我,又能救得了谁呢……最终,也逃不脱命运……”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沉重,如同秋夜里的落叶,带着无尽的哀愁与不甘,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飘散。
言罢,她似是做出了最终的抉择,身形猛地一转,决绝而毅然,没有丝毫犹豫地跃入了那深不见底的井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唯有那一抹残存的红影,如同凋零的彼岸花,在朦胧的雾气中绽放,又迅速消散,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久久地、不甘地徘徊于这方天地之间,诉说着一段未了的哀歌。
画面缓缓铺展,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错乱了节拍,一群不属于这个宁静时代的镇民,手持火把,步伐匆匆,喧嚣着涌入了画面,他们的低语与惊呼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小姐她……竟香消玉殒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位老者颤声低语,眼中满是不解与忧虑。
“麻烦了,穿着红嫁衣投井自尽,这是大凶,怕是要成煞的啊!!!”
随着议论声逐渐归于沉寂,一位身着繁复花衣的矮胖妇人,分开人群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她的身影虽不高大,却自有一股专断独行,举手投足间,慌乱的人群渐渐平息了躁动。
“怕什么大凶成煞?是那个丫头自己迷了心窍,说什么非张君不嫁?哼,老婆子我千挑万选给她选出来的好婚事,她还敢自杀?老婆子我仁至义尽,就当没她这个外孙女!改日我建个庙,做个风水局,把她和那个什么张君一起镇在里面,谅他们也翻不出身!”
阳光斑驳间,阴影悄然蔓延,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镇上的喧嚣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混杂着不安的低语。
四周响应起一片附和之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菜市场般杂乱与喧嚣。
这喧嚣,渐渐汇聚成一股力量,如晨雾般被一阵不期而至的风轻轻吹散,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记忆,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天色再度亮起。
“沈阡”看了眼时间,正好是下午一点半。
“救救我······”井下的声音不知疲倦地响着,带着无尽的绝望。
沈阡缓缓转身,目光在红发男人和干瘦男人,间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笑道:“虽然还不知道这些幻象可信不可信,但关于喜神娘娘的出现到底真相至少有一个解释了——这算是求我们办事前给个甜头吗?”
干瘦男人闻言,轻轻扶正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深沉:“喜神娘娘看样子确实是自杀而死,但其背后的真相,却远比徐嫂口中所述更为复杂。她是被镇上的人逼迫,求助无果,不得已才选择了死亡。”
红发男人眼中满是不解之色,忍不住插话道:“按那些人口中的敬称,她不是身份尊贵的“小姐'吗?还有谁能逼死她啊?”
答案自然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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