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校服的女生浑身颤抖着站在接待室的门前。发梢滴滴答答地滴着散发异味的污水,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她身上的衬衫早已被洗得发黄,皱皱巴巴,湿漉漉地紧贴着肌肤,仿佛要吸走她身上最后一丝温暖。褪色的吊带在湿透的衣物下若隐若现,让人不禁猜测其下的伤痕。
微胖的女生脸色惨白如纸,唇色青紫,像是刚刚从寒冷的冬夜中走来。
她开口,声音颤抖得像是秋日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我...我能不能...在接待室...住一晚?”她低垂着头,声音几乎淹没在喉咙里,“我...我没有...没有地方去...”
顾江野姿态优雅而恣意地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不是这个宿舍的学生吗?怎么,会落到无处可住的地步?”
女生瑟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而略显憔悴的脸庞,上面布满了红肿的青春痘,显得有些狼狈。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小心把床弄湿了,现在……没地方住。”
沈阡站在一旁,听见这句话后微微皱了皱眉,“是你自己把床弄湿的?”
虽然不知道顾江野是怎么让原本只能将人带入“F级副本:玩偶馆”的S级诡物,重现了这个第三宿舍的景象,但显然如今他所经历的正是这个副本的“过去”——由那本日记本记录的,关于日记本主人的过去。
而那个正在接待室门外瑟瑟发抖的女生,自然就是日记本的主人。
沈阡也看过那本日记,知道她经受过怎样的欺凌和嘲弄,知道与她同宿舍的那些女生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在那间拥挤的八人宿舍里,所有的琐碎杂务,无论是清扫地面还是洗刷厕所,都是她一个人的“义务”,就连其他七人的衣物,也都扔给了她,让她一件件用手搓洗,稍有一点脏污就会整盆脏水扣在她的头上。
而每个凌晨,当其他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时,她却还要独自一人,提着沉重的热水壶,跑上跑下,为每个人灌满洗漱的热水。
然而,即便她变成了整个宿舍的保姆和奴隶,那些所谓的室友们,却从未给予她一丝的善待。
与她同住的那七个女生,她们的喜怒哀乐,仿佛都建立在对她的欺凌之上。
每当她们心情愉悦时,便会以她为靶子,用尖刻的言辞和嘲笑来取乐,仿佛她的痛苦是她们快乐的源泉。
而当她们不高兴时,对她的虐待更是变本加厉。
她们会用尖锐的针尖无情地刺入她的肌肤,会用打火机在她身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伤痕,会用辣椒油浇在她已经破损不堪的伤口上......
女生身体颤了颤,她的双眼中,早已没有了光芒,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麻木。在这个冰冷的宿舍里,她仿佛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她嗫嚅开口,眼睫低低垂着,“我只是借住一晚......求您了......”
沈阡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江野,见他一副视若无睹的冷淡倦怠表情,便迈上前两步,再次发问,“你的床到底是被谁弄湿的?你自己,还是你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