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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传:起因篇,我到底要你有何用(1 / 2)

郁绥之带队赶回曦宗时看到的场景是她一辈子的疤痕。

建筑破败,掉落着无数碎渣,因着时不时尝试重启的护宗大阵浮浮沉沉。

不断伴随“噼啪”的声响。

血色残肢炸裂的到处都是。

连带着这些不断浮起又砸落下来。

分辨不清原来是什么了,只是污染一切。

天空上的流火不断坠落砸向大地,世界像是终于碎完了。

裂纹遍布,缝隙里涌出更多怪物。

会有无数生灵惊慌尖叫,试图抵抗,然后,被吃掉的。

她的脑内一片血红,想不到别的。

人都去哪了?

强烈的视觉冲击带来的思维停滞,让她恍惚觉着,自己是死了。

她的任务是,绕后带队阻击梦境生物大规模侵入。

还是联系不上任何人。

得处理眼前的这盘残局。

嘴巴里满满的苦味,像是当初锻体喝的药。她的胃想吐。

按了按胃压下这种感觉,她握紧刀鞘内不断散发冷意的断月,大步向宗内走去。

“司赧你前头带人从逐法门排人,大家都辛苦一些。”

刀是敛决意提前送的生辰礼,他的刀跟人一样总能意外让人感到靠谱,快速冷静下来。

身为领队自己不能乱。

宗门正殿,当初行拜师礼的地方。

找不出一丝记忆里庄严的痕迹,甚至底下基座也完全碎裂。

毁的面目全非。

随手斩灭过多死亡带来的憎恶化身和外族死亡产生的衍生物。

只能凭感觉辨认寻找。

清扫碎块露出一片空地。

郁绥之看着还算完好的封闭暗门稍稍缓过一口气。

明显感受到上边封印里力量后,郁绥之有些背气。

完全封闭了?

暗门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完全关闭,内部无法打开,只有宗主拥有开门权限。

她有些不敢去开门,害怕着她可以打开。

断月再次出鞘成功划开阵法。

暗门开启,眼前只能注意到的。

一个曾名为叶慕清的红色肉山被固定在暗室的角落里。

幸存的弟子们轮流加固着钉子。

他们不能停下不然暗室不再安全。

门打开透出的天光红艳艳的,照不进狭长的甬道,却照的人心发慌。

怪物蠕动着不断尝试将从身体里长出的各种奇怪肢体拖回体内。

意识尽力控制,不去伤害其他人。

这些残肢根本不听使唤,即使很努力,但时不时抽出一身尖刺或是甩出触手还是让看守弟子们苦不堪言。

所有人身上没有不带伤的。

叶慕清心里很难过,但她不能哭,因为现在她的眼泪也会成为武器施加污染。

若是不将她固定起来,这些残肢还能从底下抬着她移动。

也许是因为有只眼睛耷拉到了原来小腿那里,她的视野变得很广阔,她最先看见了无声无息出现的小师妹。

这傻孩子一言不发的站在后面,这可不行啊。

也不知道现在她眨眨眼小师妹还能不能知道她的意思,她们以前最默契了。

想再跟小师妹说说话,只是嘴巴也不能张开,会不自觉发出尖啸的,有点遗憾。

郁绥之沉默着起阵,拔刀斩向了她。

三师姐笑着真好看。

原本固定钉子的弟子们终于有空去看小师姐了。

“这里还剩多少人。”

将刀收回。

郁绥之木然的转头,看向收队赶过来集合的司赧。

“除了您这里,没有活口。”

曦宗新一任的宗主,没有典礼,没有恭贺,草草的接手了这个无比糟糕的开局。

郁绥之苦中作乐的想着,玉牌内至少她能联系上其他人了。

曦宗领头进行的终局战,输的令人费解。

因为前线任务,不管是阻击,埋伏还是正面对抗都有着不俗的完成度,所有人都没想过曦宗大本营,会悄无声息的一锅被端。

更令人不解的是曦宗内高层,哪怕是五位门主亲传,活下来的也只剩年纪最小的郁绥之。

自从那天天火坠落天空破碎,外族却像是被卡住一样,不能完全进来却也退不出去。

郁绥之没有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手腕狠戾镇压了一切反对声音,再次联合征战,将外族大举入侵的恐慌再一次压下去。

短暂的和平而已。她无力的想着。

“说好大战结束回来一起过生日呢?”郁绥之回到曦宗那天是她的生辰。

十五月亮十六高挂,送葬行人泪断两行。

“骗子!”

重建的大祠堂内,挂满碎玉。

身份玉牌也是命牌,一式两份,一份在命主手里,一份收在宗主令内。

宗主令不是一个具体物品,它是一种能掌握曦宗大小资源的权限。

而谁是曦宗认定的宗主,谁的玉牌就是宗主令。

郁绥之转身出了祠堂,她今日只是把秦烨的本命法器带回来摆上。

秦烨的天才像是将全世界气运都灌注到了他身上。

就是这样一个人,郁绥之没找到尸身。

她只找到了他的本命法器。在一个不起眼的枯草堆里。

完全失去主人的法器逐渐被锈蚀。

这代表命主神魂俱灭。

承担这种几乎禁锢整个天地手段的代价,就像他于这个世界的回报。

敖子逸的猎魂枪是个炙手可热的宝贝。

郁绥之几乎屠戮了西北一带才终于拿回来。

“用我二师兄的枪,你们也配!?”

提枪刺穿了不知多少脑袋。

从叛徒再到入侵的外族,再到捡到这把枪觉着自己又可以了的本土生灵。

她熟练用着猎魂枪法,没想钻研的,可用多了还是会了。

“骗子!”又是一个不回来了的。

叶慕清知道光靠医术救不了所有人,她看着各种疫毒大片肆虐,弟子们一个个倒下。

她还是救了所有人。

即使是暂时的,自身为牢,吞噬疫毒。

她成为疫毒,她死去,疫毒同样消失。

“师姐,对不起,我找不到你要送的花。”

叶慕清承诺在郁绥之生辰送她一个惊喜,是她新培育出来的一种花。

曦宗内那场大战后什么都没留下。

郁绥之只带领着幸存者们重建了大祠堂。

她既是宗主也是主帅,要做的事情太多,建祠堂算是她最后的任性。

“只剩南面一带了。”最开始平定的地方,却闹到最后,真是讽刺。

南边苗疆这股势力倒也熬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