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溪染神情一顿，往前走了几步，刻意让郝睿的手从自己的肩膀的上垂落。
“就是冷总裁看到的意思。”
舒溪染捏着A4纸张的手逐渐收紧，用极其平静的声音回答。
冷湛放在病床上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对面的男人挥出去。
“舒溪染，你就这么着急？这么迫不及待？”
舒溪染垂下了眼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离婚协议，声音清冷。
“冷总裁也知道，我提离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冷总裁一直拖着不肯签字，我当然着急了，狗急还会跳墙呢。”
话落，舒溪染抬起了双手，将离婚协议递到了冷湛的面前。
“麻烦冷总裁签字吧，里面的内容没有动过，就是上次的那份。”
冷湛看着如此清冷淡漠的舒溪染，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
“舒溪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喜欢他？”
舒溪染明眸微微颤抖，对上了冷湛的眸子，一字一句。
“是，我是喜欢他。”
冷湛看着舒溪染的眼里，明显有了一丝挫败感。
突然，冷湛低头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缓缓抬起了手，接过了自己的面前的离婚协议。
猛地一下翻到了最后一页，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笔尖在纸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声音不大，但是响在舒溪染的心上却是震耳发聩。
冷湛动作利落的签完，直接将协议甩在了床上。
只是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了背部的伤口，嘴里不禁发出痛呼，差点跌落下床。
舒溪染本能的走近了两步，伸手想要去搀扶，只是动作刚做到一半下意识收回了手。
“这下你满意了吧？”
冷湛因为疼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舒溪染在心里不断暗示着自己，已经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她躬身捡起了床上的两份协议，将其中的一份放在了床头柜上，声音依旧冰冷。
“等冷总裁出院了，记得跟我一起到民政局做个登记。”
冷湛抬起了头，似乎心中最后一丝期待被彻底击碎。
“不需要你等那么久。”
冷湛忍着剧烈疼痛，拿过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秦凯的号码。
不久后，秦凯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推开了病房的门。
秦凯经过舒溪染时还不忘多望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不可思议。
他走到了冷湛的面前，声音恭敬。
“湛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带到了。”
冷湛的眸子扫向了面前工作人员，薄唇轻启。
“麻烦你们帮我们离个婚。”
“冷总，不麻烦，需要两位提供一下证件。”
其中的一位工作人员带着官腔回答，声音沉稳。
冷湛朝着秦凯抬了下头，示意让他全权操作。
“两位这边请吧。”
秦凯将工作人员请到了沙发上，舒溪染脚步沉稳跟了过去。
冷湛独自坐在病床上，看着对面沙发上舒溪染没有一丝情绪的脸，心里像被凌迟一般。
这个女人曾经为了自己不回家要死要活的，如今却一脸冷漠地跟他结束关系，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