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不…是属下愚钝,不知殿下身份,在学坊害殿下被歹人捉住深受折磨却没有出手相助。还请殿下责罚。”任轻风弯腰双手托着匕首向前平举。
凌卓认出他手中的匕首正是自己师傅沈云挚所赠送的那柄,回想当时被那纪鸢搜了去,后来他想对凤四小姐下手时被自己推落山洼后,匕首就掉了下去。
没想到任轻风还记得它,并把它寻了回来。
但匕首是匕首,护卫不力则是护卫不力。
别人的护卫不力是实力不济,他则是心态问题。
正如夙歌盛怒之下警告他一般,他不配做暗卫。
凌卓皱着眉,目光落在匕首上,久久没吭声。
沈云挚知道她这是真的想把任轻风裁撤掉,虽然任轻风确实该狠狠责罚,但此时他们门派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跟在凌卓身边。毕竟凌卓的双重身份他都知道,并且这小子虽然办事不靠谱,但却是个嘴巴严的。
任轻风此时额头已经见了汗,神女这是不肯原谅他了。先不提银子,便是他自己心里那关也难过的去,与夙歌交手后,他才知道一直对自己武艺自视甚高,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自己有多浅薄。
这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看家护命的本事,却被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少年轻而易举的按在地上,砸进泥土里。
任轻风清醒了,知道自己一向好高骛远看不起世家子弟,甚至对帝王的指令都觉得稀松平常可以手到拈来这些都是偏见,他们虽然身处上位,所受的磨砺和考验远比他要多得多,这才能让他们匹配上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如今真的知道错了,大错特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的武艺也不过是一般般。陛下肯用他,也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职责是护卫和听从。而不是私自决定一切。
凌卓看任轻风一直低着头,身上没有了之前的狂傲,再看看自己一脸想求情却没出口的师傅。
终于还是心软了,伸手接下了匕首:“你起来吧。给你一次机会。仅有这一次机会。”
任轻风立刻叩拜在地:“谢次帝殿下。”
“愿你以后能机灵一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当自己是空气。我不求你能事事想在我前面,但最起码别在我需要你时袖手旁观。我知道你看我年纪小,觉得跟着我委屈了你。但你需要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凌卓最后八个字一字一顿敲打着任轻风。
便是沈云挚也是心头一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八个字于他也是如雷贯耳。
自己的三弟便是君,自己也不能再如之前一般在君王面前随性,如今的皇朝已经逐渐走向正轨,那么帝王便该被尊崇和拥护。
凌卓没想到自己的话连自己师父也教育了。
两人闲聊几句,凌卓才知程容若与沈云挚二人这个时间能出现在盛都,一方面是为了述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参加这次与以往不同的大朝会。
作为皇伊贤培养的亲信,册立次帝这样的盛典必然要出席,非但要出席,还会护送次帝于瞻天台与皇氏宗祠祷告上天与载入名号。
凌卓听他言语之意,最多不过半年,他们便会调回盛都,入朝为官。
凌卓也很高兴,这二人是哥哥的旧相识,又是哥哥如今的左膀右臂,辅佐哥哥必然能让哥哥更得心应手。
之后几日,凌卓便在学习宫规礼节中消耗着难得的休假,因着自幼皇伊贤对她很是宽容从未约束,连跪都没让她跪过,拜也没拜过。
如今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小到礼服规制,用茶手势,大到祭拜时行走姿态与步伐速度。
凌卓欲哭无泪,想逃避,但素锦却带着一众小宫女对她围追堵截,总是能发现她藏身之处,把她给簇拥到礼教嬷嬷面前挨唠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