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进来想要叫着皇后午睡起来,只是才刚刚撩起床幔,赫然见着皇后躺在床上,脸色颇为难看,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原本撩起来的床幔又重新散落了回去。
好一会儿功夫,这才略微平复了心神,这才又重新走上前。
皇后此时也被她的动作给惊醒,睁开眼睛见着是花钰,这才卸下眼里的防备之色,挣扎着半坐起身。
只动了这么两下,就有些气喘吁吁的。
“娘娘,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午睡之前她记着皇后还好好的,脸色红润,不过是一个午睡的功夫,怎么就弄成了这幅模样。
“方才午睡时梦魇,有些把自己给吓着了。”
“梦魇?奴婢这就去寻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梦魇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万耽搁不得。”
若当真是梦魇,弄些安神的药吃了也就差不多了,可若不是梦魇,是旁的什么,那才真真是棘手。
“不用如此麻烦,左右也是没什么事。
眼下新帝才刚刚登基,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若是无事还是别过去添麻烦了。
到底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后此时脸色比方才稍微好了些许,只是整个人瞧着还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花钰怎么瞧着都觉着有些不放心,还想要在劝上几句。
只可惜,皇后打定了主意,任凭她怎么说,都是不肯改了心思。
四爷那忙过了这段时日,总算是得了些许空闲。
自从登基
之后,他还没有功夫去太后宫里瞧一瞧。
今个儿得了空,未免日后外头传出一些闲言碎语的话,索性今个儿直接过去。
“儿子见过额娘。”
“皇帝来了。”
太后见着她,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哪里像是亲母子见面,瞧着比两个陌生人还不如。
四爷从前对太后或许还有些许母子亲情的期盼,只是随意时间的积累,或许是瞧清了她,也或许是认清现实,反倒是没了这股子期盼。
“额娘新搬至这寿康宫,住的可还习惯?”
太后虽不如四爷权利大,可到底是四爷生母,眼下又被尊为太后,在吃穿用度上自是少不了的。
况且太后比皇后地位还要高出一节,虽然权利上比不得四爷这个皇帝,可名头上却是皇帝的生母,仍旧压着她一头。
就算那些个宫人,有心想要为难也是不敢再太后头上动土。
“习惯与否日后都是要习惯的。
日后多住一些日子,不管习不习惯都是会习惯的,眼下习不习惯又有什么要紧的。”
太后心里对四爷是有些恼怒的,原本这个皇位,太后一直费尽心思想要让十四爷坐上,眼下却被四爷捷足先登,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受。
虽说四爷与十四爷都是她亲生,可一些一直养在自己膝下,另一个却一直养在旁的女人那,又怎么可能一样。
就算现下回了自己这里,认自己为生母,可这种感觉,总是像养子一般,对着他无论如何都是亲近不起来的。
四爷
也是知道这一点,从前还会费尽心思想要讨好她,眼下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事情上过多费心思。
“额娘说的哪里话,若是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尽管说便是。
儿子这就让底下人,按着额娘的意思去布置,总得让额娘住着舒心,才好不叫儿子心里有所愧疚。”
四爷说着抬头撇了太后一眼,见她抿着嘴巴,又继续说着:“虽说儿子才刚刚登基,国库并不充盈,但这点银子总归还是有办法的。”
“你才刚刚登基,若是就让你增加税收,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只为着哀家修建寿康宫,岂不是要陷哀家于不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