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后半夜,四爷才餍足的停下来,翻身躺在床上,喘了几口气,平复下心神后,才仔细瞧着她的眉眼。
足足被自己折腾了这么久,连着睡梦中,眉头都紧紧蹙着,四爷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歉意。
瞧着她睡的如此香甜,倒也没舍得把人叫起来,叫人送了热水进来后,亲自把人洗过一次,又换上一身干净舒爽的衣裳后,才揽着人重新睡过去。
早上起来时,四爷故意放轻了脚步和动作,没忍心把人吵醒。
连着底下伺候着的人,也都尽数吩咐了下去,只等着让她睡到自然醒,左右府上也是没什么事,更是不需要起早去给福晋请安,就算多睡一会儿功夫也是无妨的。
白棋和白玉二人在伺候四爷数字穿戴完毕后,也跟着一同退了出去,只是白玉在临走之时,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床幔之后仍旧睡的香甜的年清婉,脸上尽是一些不甘愿的模样。
只因着一直低垂着头,倒也并没有被别人瞧见她此时脸上的神色。
在走出去后,才抬起头收敛起眼中的怨恨,状似无意的说着:“年格格倒是好没规律,凭着四爷宠着,竟然当真不肯起来伺候着。”
这样的事若是真说起来,也是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左右四爷愿意宠着,旁人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况且又是俩人的闺房之事,就算是福晋也同样不能开口指责几句。
“你既然知道四爷宠着那位格格,这样的话日后就莫要在说着
了。
若是惹着那位主子不高兴,只怕也没咱们什么好果子吃。”
就算是前院伺候在四爷身边伺候着的大丫头,也仍旧比不得四爷的女人。
前头已经有了一个奴才做例,她又怎么敢在继续往里头跳呢!
“她算得上哪门的主子,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也只有爷和福晋两位罢了。
连着侧福晋都不敢自称正经主子,她一个侍妾格格,又比咱们高贵到哪里去。”白玉之前刚刚过来时,因着不知晓情势,倒也一直隐忍不发,从未有过这样牙尖嘴利,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时候。
眼下跟在前头伺候的时日久了,总觉着依着自己的容貌未必就不能得宠。
又打从心底里瞧不上那些个侍妾格格,名头上虽说是个格格,可若真说起来,也只是个比奴才尊贵上几分的伺候四爷的奴才罢了。
若是落了势的格格,地位上还比不得她们这些个在前院伺候的大丫头尊贵。
“休要胡说。
你若是想要寻死,就自己去,莫要把所有人都牵连上。”白棋脸色彻底落了下来,之前只是觉着她年纪小,又乖巧听话,倒也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
就算之前知晓了她的心思,也只是出言规劝着一些,眼下瞧着她不仅不知晓悔改,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连着这样的话都敢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年清婉有多得宠,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厨房里头那些人,这些年以来巴结过谁,眼下不也还
是对着年清婉客客气气的,连着见着她身边过去的丫鬟,都是半点不敢怠慢。
白玉反倒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一些,四爷舒心她能在前院伺候着,让人尊称一声姐姐,可若是惹得四爷不快,说不定就被贬去了挑水倒夜香的粗鄙活计,介时府里众人为着巴结四爷讨好年清婉,倒也无需什么人过去指使,就能欺负的她在没了活路。
后院里一向勾心斗角,若是没个些许手段的,只怕是难以存活下去。
白棋瞧着她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也是真心把她当做了自己妹妹,这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白玉哪里知晓白棋的这些心思,只听着她这番话,脸色骤然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