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你瞧着这件事如何?”福晋眼眸挪到年清婉身上,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她推到了众人眼前。
原本屋子里的所有人视线都还落在李氏身上,在被福晋这番话说完后,又悉数转移到了年清婉身上去,看的她脸上颇有些不自在。
“奴才哪里知晓这些个事,奴才只知道后院里侍妾若是身子不适,定要与福晋禀报告假。”年清婉一边说着,一边却生生的抬头看了福晋一眼,见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后,才继续说道:“只是耿格格今个儿早上也派人过来与福晋告假过,奴才倒是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年清婉在府里年岁虽说不是最小的一个,却也比绝大多数的人年岁小,况且也从未主动惹是生非过,眼下被福晋如此询问,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倒也情有可原。
况且福晋也向来是不喜欢那些个牙尖嘴利的人,眼下年清婉瞧着是没有半点骨气,可却恰恰能让福晋心里高兴舒坦。
如今四爷离府,府里也唯有夫人一人独大,不管从前有多受宠的,眼下还不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年氏到底还是年纪小,遇见了这样的事就不知应该如何操办。”福晋被年清婉这番话哄得满脸高兴,笑眯眯的看着她。
“奴才无用。”年清婉顺势又接了一句,她这头越是把福晋哄得高兴,李氏那头就越是怨恨着她。
不过也没有办法,李氏与福晋二人到底是不能共存,如今四爷又不在府,这
也是个绝好的打压她的时机,福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李氏你虽说是个侧福晋,可日后也还是要多与年氏学学。
年氏年纪虽小,可却也甚是明白道理。”
福晋在撇过去时,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勾着嘴训斥了她两句,而后才摆摆手叫着她起身。
“妾身多谢福晋。”
李氏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自己好歹也还是侧福晋的位置,眼下却被人硬生生欺辱到了这般田地,如何能叫人不怨不恨。
“行了,都散了吧!”福晋又坐了一会儿,瞧着没有意思,这才摆摆手遣着众人离开。
“年氏,你今个儿倒是好大的威风,果真叫我刮目相看。”才走进锦绣阁院子里,李氏便忍不住开始发作起来。
她与福晋之间的怨恨,拿着福晋没有丝毫办法,便也只能拿着年清婉开刀,以此消解自己心中的怒气。
“侧福晋息怒,奴才惶恐,不知侧福晋这番话所为何意。”年清婉半垂着头,脸上一副无辜的模样,气的李氏越发有些咬牙切齿起来,平日里这幅模样在四爷跟前倒也罢了,左右能哄着四爷高兴听着她的,只是在李氏跟前,在做出这副模样出来,也只会叫李氏越发的怨恨。
“你平日里在四爷跟前就是这么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吧?
四爷吃你这套,我却不吃,如今四爷不在府里,你在做出这幅模样出来给谁看,我劝你趁早收起来。”李氏来回在年清婉身前走着,脸上由着之前的盛怒逐渐
平静下来,只是瞧着她时,眼中的怨恨却没有减少丝毫。
“奴才冤枉。”年清婉把头越发往下低了几分,李氏明白着的在寻着不痛快,借题发挥,只可惜年清婉人微言轻,就算心里知晓,也不敢如实说出来,只能低声应着。
“冤枉?年氏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莫不是真以为搭上了福晋这条路,就能不把我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了不成?”李氏越说越是气恼,仿佛又回想起了方才在福晋那所受的委屈。
“你就在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是。”
年清婉撩起衣摆也不管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还有没有雪,便直接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直直的。
整个人如同挺立在寒风中的一枝梅花一般,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任凭风雪打压,却不肯弯下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