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也确实是爷的不是了。”四爷胳膊撑在桌子上拖着下巴,半点不在意自己身上被年清婉故意坏心思蹭上墨汁,瞧着她时眼中似是含着隐隐笑意。
四爷才朝着她伸过手去,就见着年清婉急忙避开,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四爷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立马有些发怒:“你躲着爷做什么?”
“爷还是先去换一身衣裳。”年清婉眼里隐约浮出些许嫌弃,四爷瞧着更加恼怒了。
自己身上弄成这幅模样,怪谁还不是要拜她所赐,眼下倒是还敢嫌弃起自己来了。
四爷发怒后果严重,也不管年清婉心里如何想,直接上手拽着她扣在自己怀里。
“好好的衣裳,都叫四爷弄脏了。”年清婉窝在他怀里,瘪着嘴满脸委屈,弄得这件事好像全然是四爷的错一般。
“爷的衣裳是被哪个小坏蛋弄脏的?”四爷挑了挑眉头,只觉着她倒打一耙,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不悦,更多的只是无奈。
“奴才也不想,若不是四爷叫奴才好端端的去画什么画,奴才也不会弄成这样,自然也就不会把爷的衣裳弄脏了。”年清婉干巴巴的说完,也觉着自己有些没理,又朝着四爷做出那副委屈的模样继续说道:“奴才就这么一身能拿得出手的衣裳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浆洗出来。”
她现下穿着得这身寝衣,虽然算不得多新,只是却是她这些个寝衣之中最喜欢的,也是穿着最舒服
的一件了。
现下被蹭的皱巴巴的不说,还都是一块儿一块儿的乌黑墨汁,年清婉垂着瞧着,这次是真的委屈起来。
“既然都脏了,就脱了吧!”四爷说的云淡风轻,手上也没闲着,直接朝着她身前解着。
“四爷!”年清婉被他这番动作弄的脸上一红,哪里还有之前的那副谈笑嫣然模样。
这几日康熙爷病了,几个皇子天还黑蒙蒙的就起来赶着进了宫去侍疾。
明明只是少了一人,年清婉却觉着好似少了许多人一般,连着日子也越发平淡起来。
秋夏进来见着年清婉单手托着下巴坐在床前的软塌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朝着外头看,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才走上前,一边把衣裳披在她身上一边开口劝着:“现下外头越发冷了,屋子里还没烧着炭盆,格格先披件外衣,仔细别着了凉。”
“瞧着外头天气越发冷了,康熙爷又赶在了孝庄文皇后祭礼的时候病了,只怕是这个事又要落在了太子爷和直郡王头上。”
“左右也是与咱们府上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秋夏对于这些事并不清楚,也不明白,现下听着年清婉说着,更是觉着一头雾水,只是随意的应付了两句。
年清婉听着,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仍旧发呆的看着,也不知究竟在看着哪一处。
四爷马车才刚刚挺在宫门口处,就见着直郡王也才赶过来,快走两步上前朝着他拱手说道:“大哥。
”
“快些进去吧!免得误了时辰。”直郡王摆了摆手,就先一步朝着宫里头走去,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低声说着:“这次皇阿玛病了,孝庄文皇后祭礼之事,定是不能在主持了。
介时,必然会让太子爷代替主持,或许其中还会在在皇子里头挑选出来一位陪同。”
四爷对着这件事心里头也是门清,随即说道:“不管被挑选出来的人是谁,只怕于太子爷跟前,也就只是个陪同。”他们这几个皇子贝勒中,只有直郡王最可能被康熙爷选中帮衬着太子爷,一同主持孝庄文皇后的祭礼。
只是说得好听是帮衬太子爷,说的直白了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做的好了没有功,做的不好极有可能就要替太子爷背黑锅。
“先别想那么多了,快些过去吧!”直郡王如何们不清楚这件事,只是若是康熙爷当真指了他过去,他也只能听命行事罢了,哪里还能有反驳的余地。
四爷与直郡王俩人由着太监通禀后,进了养心殿之内,才见着除了太子爷之外已经过来了几个皇子,现下正跪在龙塌前。
俩人请过安后,也跟着跪在后头听着康熙爷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