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僭越了。”耿氏听了李氏的话连忙起身,面上仍旧那副模样,冲着福晋和李氏福了福身,态度颇为谦卑的说着。
乌拉那拉氏坐在椅子上半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在李氏看过来时反而向上抬了抬下巴,颇有一副得宠侍妾模样,满脸娇气的说着:“奴才虽然进府时间晚,可奴才与年氏同为侍妾,且奴才现下还怀着身孕,而年氏早已没了宠爱。
按理来说奴才应当是要比年氏尊贵一些的。怎么就不能坐在前头了?”
李氏听了这话,心里嗤笑着她愚蠢,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朝着福晋和年清婉看过去。
福晋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浅浅淡淡的笑意,任凭着李氏挑事生非。
年清婉出声说道:“乌拉那拉姐姐怀着身孕,自然是更加尊贵一些,奴才坐在后头就是,无需劳烦李侧福晋费心。”
心里早就把李氏怨恨上了,今日明显是她挑拨是非。
“还是姐姐坐前头,万万不能坏了规矩去。”耿氏见状直接带着奴才走到年清婉身旁,连声劝着。
“妹妹何须如此客气,今日原不过是李侧福晋随口一说罢了。
且我喜静,不愿往前凑热闹,妹妹又何必与我争。”
高氏看了好一会儿戏,一时忍不住也同样出声嘲讽:“我看喜静不过是借口,嫌丢人才是真吧!”
之前凭着她那般谋划,没有一举除掉她,高氏心里虽然有些不悦,可因此惹得四爷厌弃,从此没了宠爱,也算是意外
之喜,好歹解了她的些许怨气。
大庭广众之下,年清婉不愿意和她一争口舌之快,对于她的嘲讽,也全然当做没听见,手搭在秋怜手上,反而稳稳当当的重新坐下去。
“既然耿氏已经如此说了,你也总不好佛了她的面子不是。
况且,尊卑之分,到底是不能僭越,年氏你就上前头过来坐着吧!”
眼瞧着事情要落幕,福晋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福晋。”年清婉起身垂下头行礼时,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在她起身后面上又一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在越过耿氏身旁,双眸略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到前头,坐在之前耿氏坐着的地方。
正午,苏培盛才陪着四爷下了朝回来,许是连着口水都不曾喝就过来,晒得脸色有些发白,快步略快的朝着前头走过来,行礼道:“老奴见过福晋,李侧福晋。”
“苏公公快些起来,可是四爷有什么事?”
苏培盛拱了拱手,有些不自在的说着:“倒也没什么,只是四爷让奴才过来寻着耿格格过去,现下爷正在前院等着呢!”
“耿氏性子乖巧,长得又貌美,也不怪如此得四爷的眼。”福晋心里有些发酸,只夸了这么一番,才朝着她看过去说着:“既然如此,耿氏你就快些随着苏公公过去吧!免得叫四爷久等了。”
“是,奴才告退。”
高氏勾着嘴角,不愿放过丝毫奚落嘲讽她的机会,双眸紧紧盯着她说着:“从
前,四爷也是如此宠着年氏的,也不知你瞧着现下这番场景心里是何感想。”
“自古以来,宫里头哪个得宠的妃嫔没有失宠过,恩宠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不过,若说道得宠,奴才还是比不得高姐姐的,奴才虽然入府的晚了一些,可对姐姐的风光伟绩还是如雷贯耳的,眼下不也如此。
可见,恩宠从来都不是长久之事。”
高氏如今和她一样都是侍妾,她自然是不怕她的。
当初,高氏贵为侧福晋,她不能顶撞,可现下只是一个侍妾,谁又比谁高贵。